上六:震索索,视矍矍,征凶。震不于其躬,于其邻,无咎;婚媾有言。
雷声很大,一阵紧似一阵,使人恐惧慌张,双腿抖抖索索走不成路。因为内心不安,眼睛就东张西望,四处乱瞥。
连路都走不稳了,出兵打仗万万打不赢。再加上心神不定,视线都不能聚焦,做什么都做不好。
此时此刻,一动不如一静。
既然乱动危险,那就应该安静下来,沉稳下来,静观其变。
这时候我们发现,原来雷没有伤到自己,但是伤害到了附近的邻居。那我们更加不能乱动,因为原地静守是安全的,如果不小心向前走进雷区,反而就危险了。
我们不要去拉帮结派,不要去打探消息,不要搞得自己东张西望、抖抖索索就像一个小偷。我们如果没事找事,就会像两口子一样,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搞出很多麻烦事,最后收不了场。
所以说,我们一旦乱了方寸,就要先停下来,好好看一看,认真想一想,
每临大事有静气。稳得住,是一种很靠谱的品质。
明宣宗处理朝政松缓得宜,张弛有度,是个稳得住的皇帝。但他也有稳不住的时候,因为他有普通人的两个通病:贪玩和偷懒。
明宣宗具有较高的文化素质,诗文俱佳,中国画水平也堪称一流。文艺皇帝通常都有雅好,明宣宗的雅好是射猎、乐游山水和斗蟋蟀,时有“太平天子,促织皇帝”之美称。
这本没有什么问题,谁没有一点业余爱好呢?只不过明宪宗酷爱斗蟋蟀到了疯魔的程度,为此他甚至不惜破坏朝廷的用人制度。
据说苏州一带的驻军热衷于捕捉蟋蟀,因为这是没有危险的升官发财之道。若是捉到一只铜头铁背的上好蟋蟀,功劳竟与上阵取敌首级相同,可以获得世袭的官职。
相比滥封藏僧,这只是小巫见大巫。
明初皇帝尊崇佛教但有节制,积极扶持却不滥封。但明宣宗对藏僧礼之益厚,从他开始渐开明朝皇帝过度崇奉藏传佛教之门。他不仅大修佛寺,封号也是五花八门。不仅有大国师、国师之类封号,而且还有品级。如大国师为四品,国师为五品,禅师为六品。他甚至加封过正二品的灌顶国师,赐二品镀金银印。
这种无功受禄的封赏,无形中打破了正常的选任、晋升制度,对澄清吏治大为不利。
明宣宗为明王朝埋下的最大祸根不是斗蛐蛐,也不是封藏僧,而是重用宦官,并且还让宦官有文化。
明宣宗要写诗绘画,要乐游皇家园林,要斗蛐蛐,还要带着后宫嫔妃礼佛,那他必然没有太多时间一五一十批阅奏章,为票拟批红。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很简单,找一个人或几个人帮他批红即可。内阁大学士们本来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偏偏不能用。
批红权,是决策权的一部分。
内阁学士已拥有了议政权和行政权,若是再得到批红的权力,那就等于是事实上的宰相。明宣宗如果敢这么做,他太爷爷朱元璋搞不好会半夜托梦,痛骂他这不孝子孙。
所以,明宣宗选择了司礼监的太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