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侯,”一位施完针的御医见容瑕这样,有些不忍地开口,“成安侯,郡主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她听不见你的声音。”
“郡主现在怎么样了?”容瑕握紧班婳的手,滚烫的温度让他内心难以安定,“之前你们不是说,□□的量不大,不会有性命之忧吗?”
“按理本是如此,只是郡主吐了这么多血,又开始发高热,这些情况确实有些凶险,”御医见成安侯沉着脸没有说话,又小心翼翼道,“您放心,下官等一定全力救治。”
容瑕沉默地点头:“有劳。”
他转头替班婳试去了脸上的泪。
御医见他失魂落魄地模样,无奈地在心底摇头,正准备说话,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
“侯、侯爷,静亭公、静亭公夫人以及世子来了,”小厮喘着粗气给容瑕行了一个礼,“静亭公等不及通报,已经赶过来了。”
“我知道了。”容瑕话音刚落,班淮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婳婳怎么样了?”
“是谁算计的?请来的御医是哪几位?”
班家人涌了进来,御医发现出了班家三口以外,还来了一些班家旁支的人,这些人各个凶神恶煞,若不是他们一口一个福乐郡主的小名,他们差点以为班家人是来砸场子的。
“岳父、岳母,”容瑕给二老行了一个礼,不过班家二老现在也没有心思等他行礼。阴氏走到床边摸了摸班婳发烫的额头,“凶手抓到了吗?”
容瑕躬身道:“这个案子,我会亲自去审。”
阴氏点了点头,用手帕擦去班婳额头上的细汗:“你做事,我们放心。”
容瑕又给阴氏行了一个深深地揖礼,没有再言。
“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我就该去御田的,”班淮又是后悔,又是愤怒,“哪个小王八羔子让我们家闺女遭这么大罪,我宰了他。”
御医不禁想,静亭公不愧是武将之后,这骂人的话可真够直白的。
“待查清了幕后主使,我们一定不放过他!”班恒恨得咬牙切齿,他走到阴氏身后,看着神情异常痛苦的姐姐,转头去看太医,“我姐中的什么毒?”
“乌头。”
“什么?”班恒脚下一软,竟是这么阴狠的毒?
他姐……
他姐……
“请世子放心,郡主中毒并不严重,只要熬过这场高热,就没事了。”
班恒心里仍旧难受万分,他姐哪受过这样的苦?什么叫只要熬过,这可是被人下了毒,不是饿着了,渴着了。可是谁跟她姐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非要她的性命不可?
宁王妃谢宛谕?
太子妃石氏?
谢家老二谢启临还是被她姐鞭笞过的沈钰?
前面三个不提,沈钰就算再恨他姐,可他有本事安排人在农耕节捣乱?若他真有这个能耐,又怎么会被削去功名,官职也保不住?
班恒自知脑子有限,便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去。
“不可能是沈钰,”阴氏用近乎肯定的语气道,“他回了老家东州。”
“我就说怎么一直没再见过他,原来被革除功名以后,他就回了老家,”班恒看向容瑕,“姐夫,拜托你一定要把幕后真凶找出来。”
“我会的,”容瑕沉着脸道,“我不会让婳婳白受这些罪。”
班婳被人下毒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云庆帝跟前,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带进御田?”这次安排太子代替他去农耕,他特意让礼部准备的帝王规格,每一样吃食,每一样用品都经过了重重检查,想要混入其中几乎是难上加难。
除非在御田伺候的宫女太监早就被人买通,不然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
杨统领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是他却不好直说,只是道:“微臣一定会尽快查清。”
未料云庆帝忽然开口道:“你认为是宁王还是宁王妃?”
杨统领愣了半晌:“微臣……不知。”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云庆帝让王德扶着他走到御案旁,“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