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羲和公主。
他们就要成亲了。
其实顾七远早就攒好了司马玉权口中超出寻常人家三倍的聘礼,整整一墙的黄金,五箱珠宝。
可他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他好像也失去了机会。
他的心情高高升起又重重落下。
巨大的落差让他对司马玉权说出了拒绝的话,“对不起殿下。”
司马玉权怔愣了一瞬,眉头紧皱:“对不起什么?”
顾七远道:“你要和公主成亲了,我没法娶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其实我早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最后一句话,明显底气不足。
司马玉权沉默了很久,气得笑出了声,说道:“你果然在意我要娶公主的事。”
顾七远想否认。
司马玉权却抢先道:“当时我在朝堂上主动跟皇上说让公主与我和亲,你也在场,你都看见了。”
“所以你现在跟我闹是在怨我吗?”
“说了一堆蠢话就是在逼我承认我在乎你,顾七远你一点也不单纯,你满意了吗,我承认我喜欢你,所以你现在目的达到了,还要继续闹吗?”
顾七远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司马玉权提出要和公主和亲时,他确实在场,他也确实震惊又难过,可从没想过要去埋怨什么。
他现在也没有在闹,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既然司马玉权要娶公主了,他还赖在他身边就实在太难看了。
顾七远受司马少谦和他已故父母的影响,根深蒂固地认为,人这一辈子只能爱一个,只能有一个妻子。
要是别人已经有妻子了,他做不到去纠缠一个心里已经有别人的人。
可惜的是当初他应该问清楚司马玉权究竟喜不喜欢他,都怪他自大又怯弱,把什么都错过了。
“我没有在闹,殿下。”
司马玉权脸色阴沉,咬着后槽牙,冷声道:“顾七远,你别不知好歹,我堂堂太子哄着你,给你台阶下,你给我摆什么脸色!”
司马玉权此刻装不出半点温柔,凌冽的气势就像锋利无比的刀刃,抵在顾七远的心口,叫嚣着让顾七远清楚地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是魏国的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生杀予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顾七远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司马玉权,茫然之中陡然生出了被欺骗的悲愤。
他害怕这样的司马玉权,如果司马玉权一开始就露出帝王冷酷无情的一面,他根本不会想要靠近他!
他和那些欺负他的皇子没有任何区别!
顾七远被司马玉权激起了反抗的情绪,就像司马玉权极力隐藏强权者的本性一样。
顾七远也从未在司马玉权面前展露出自己身为将军杀伐果断的一面。
现在的两个人就像彼此撕掉了伪装,他霸道冷酷,他果断决绝。
“你根本不温柔!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司马玉权的眼里蕴藏着风暴,声音危险仿佛野兽警告的低鸣,“你说什么顾七远?!”
他一把擒住顾七远的手腕,力气之大让顾七远深深地皱起眉。
手腕好像要被捏碎了。
顾七远惊慌地抬头看司马玉权,被司马玉权吃人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