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艾维不可能为了你跟舒婧离婚。”崔灼又说,“回去睡个觉,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要是换作白昙,心都快被崔灼给扎破了,但方思源的回血速度比他想象中快得多,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重新振作似的,说:“回家多没意思,我待会儿下班去gay吧玩。”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白昙,又说:“你陪我一起去吧,今晚平安夜,自己一个人去玩太特么惨了。”
好闺蜜刚刚遭受巨大的打击,白昙自然义不容辞,点了点头道:“好,我陪你一醉方休。”
至于家里,就说要加班睡酒店就行。
两人约好待会儿方思源下班后见,这时另一边突然飘过来一个沉沉的声音:“你酒都不会喝去什么gay吧?”
白昙朝崔灼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第33章
开好夜床后的房间温度和灯光都恰到好处,白色餐车上布置着精美的烛光晚餐,醒酒器旁摆放着圣诞装饰摆件,是一个一手抓着背袋,一手驾驭驯鹿的圣诞老人。
屋里没有外人,舒婧切牛排的动作仍然优雅:“刚才这屋里有人?”
“方方。”裴艾维率先切好牛排,把两人的餐盘调换了下,继续切舒婧的牛排,“一个不听话的乖孩子。”
“他好像很怕我。”舒婧对自己的丈夫说了声“谢谢”,回想起刚才配合那两人演出,直想给自己的演技打满分,“可惜溜得太快,没能见一面。”
裴艾维拿起扣在桌子上的手机,在备注为“wuli方方[爱心]”——当然,小孩儿自己设置的——的对话框里,随便一翻就翻到了一张自拍:“长这样。”
照片里的人戴着猫耳,脖子上挂着个小铃铛,双眼看上去清澈乖巧,咬嘴唇的动作却像个坏孩子。
“你就喜欢这种,又调皮又乖的。”舒婧看着眼照片,叉起牛排送到嘴边,“怎么不留他下来一起吃饭?”
“本来是这个打算。”裴艾维告诉白昙可以把房卡给舒婧,就是想让两人直接见面。而他之所以没在电话里说清楚,是因为白昙毕竟是外人,他不方便说得太明白。
“但挂了电话,我给他拨语音,说我太太来了,他让我把你打发走。”
“打发”二字裴艾维故意放慢了语速,说得很重。因为无论是他还是舒婧,以两人的社会地位,这都不是应该用在他们身上的词。
“哦?”舒婧觉得滑稽地挑了挑眉。
“我还是太惯着他了,他不是很能拎清自己的位置。”裴艾维表情淡淡地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不懂礼貌的小孩儿就需要教育,没大没小的像什么话。”
其实就算方思源没能成功溜走,和舒婧撞上了,也不会出什么事。但裴艾维不喜欢方思源对待舒婧的态度,他和舒婧结婚十来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舒婧就像他老家来的妹妹,两人许久未见,自家老妹来给他一个惊喜,结果他的身边人却让他把人打发走,这足以让他觉得无礼且冒犯。
更何况舒婧不只是他的妹妹,还是他名义上的正房,方思源一个“偏房”哪里来的脸想把舒婧打发走?
退一步来说,就算舒婧跟裴艾维无关系,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伙伴,以她的身份和家世,裴艾维对她也会相当重视,而方思源的态度只会让裴艾维觉得,没教养的野孩子就是这样拿不出手。
“你的小可爱要伤心了。”舒婧笑着说。
“不能太纵容他。”裴艾维举起了红酒杯,“Merry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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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就是最好的麻痹良药,特别是在平安夜这样特殊的日子,方思源忙得几乎没空去想裴艾维的事。
只是当前台总机响起,裴艾维让方思源叫人去收拾烛光晚餐时,他的脸颊还是短暂地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机械又冰冷地回道:“好的。”
这通电话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方思源只想去gay吧找一堆打几把玩群劈,然而当他忙到九点下班,来到停车场跟白昙汇合时,却见自己的好闺蜜身旁跟着另一个人。
“他也去。”白昙拽着崔灼的胳膊说。
其实白昙原本是没打算叫上崔灼的,毕竟是他跟方思源的闺蜜局,叫个“嘴毒1”去是怎么回事?
但刚才他在健身房打发时间,听崔灼随口说了句gay吧很乱,有人喝多了被轮,他一下子觉得gay吧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加上方思源明摆着是冲着喝醉去的,而他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确定能不能把方思源照顾好,所以深思熟虑一番后,他还是决定缠着崔灼,从淋浴间缠到更衣室,最后把崔灼给拐来了。
“你可以放心喝了。”白昙用手背大喇喇地拍了下崔灼的胸口,“这哥们儿很靠得住的。”
崔灼:“……”
这会儿方思源比刚才清醒了不少,尽管心里的疑问比山高,他还是如往常般叫了声“崔总”,接着狐疑地看着白昙把车钥匙扔给崔灼,吩咐这个职位比他高的人去开车。
方思源突然发现,好像比打几把更好玩的事情出现了。
职场规矩,默认副驾驶座不空,否则会显得开车的人像司机——当然,本身就是司机除外。
方思源和崔灼不熟,这也不是他的车,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后座,不料白昙竟然跟着他上了后座,把副驾驶座给空了出来。
一下就显得崔灼像是两人的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