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笙不知所措地看向秦宏恺。
秦宏恺注视着妻子秀丽绝伦的侧脸,无奈地说道:“听你妈妈的。”
自此,秦静笙再也没有喊过邓曼妈妈。
八岁那年,秦静笙偷偷地采集了邓曼的头发和指甲,吩咐她的私人管家王叔陪她去验DNA。她确确实实和邓曼女士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秦静笙没再出声,静待邓曼女士说明来意。
印象中,每次邓曼女士找她,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邓曼终于出声:“你这一次眼光不错,不论从家世还是相貌来说,比你那些前男友都好多了。”
秦静笙有些意外。
她的妈妈不像是会关心她感情生活的人。
未料接下来邓曼又继续关心她的感情生活,问:“你和江临怎么认识的?”
“网上有说。”
“打算定下来了?”
“不好说。”
……
邓曼又问了几个问题,秦静笙不咸不淡地应了,跟没回答没什么区别。最后,是秦静笙先失去了耐心,问:“邓女士,你直说,你有什么事?我们之间没必要绕弯子。”
手机那头语气轻快了起来:“五天后,克里翁酒店有场名媛舞会,我听说江家的小女儿会参加,你和江临谈恋爱了,让他说一声,让他妹妹捎我进去。”
秦静笙沉默了一秒钟,问:“你在巴黎?”
邓曼:“嗯。”
秦静笙了然。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所谓的关心全都是为了这句铺垫。
秦静笙冷漠地指出:“邓女士,您今年四十六岁了,不再是少女了,克利翁名媛舞会是的邀请函只给刚成年的名媛千金。”
“所以我才说让江临妹妹捎我进去,你还年轻,有大把时间挥霍,我不一样,我老了,只有每天做一些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才会让我感受到虚度的光阴是有意义的……”
邓曼侃侃而谈,很快被秦静笙打断:“包括混进大都会歌剧院假扮歌剧演员?也包括徒步南极时故意甩开领队?还包括大溪地夜潜关掉手电筒让人找不到你?这就是你人生的意义?”
“首先,是演员和替补都病了,请求我帮忙,以及最后也没人发现;其次我拥有丰富的徒步经验,领队并不靠谱,是我和队员们最终商议出来的结果;另外,我只是在适当的时机关掉了一会照明设备,并没有一直关着,是陪同的人太过大惊小怪……”
邓曼语气平淡地指出:“秦静笙,是你对我有怨气,才会认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无理取闹。我跟你提过,我和秦宏恺的婚姻并非我的意愿,生你也不是我的意愿。婚姻,孩子,都是秦宏恺强加在我身上。凭什么秦宏恺认为有了孩子就能束缚住一个女人?你要有怨气,你该去怨你的父亲,而不是我。”
秦静笙从小就知道父母的婚姻不和。
谁对谁错,她不是当事者,没有资格去评判。
作为他们婚姻的附属品,她也早已习惯。
手机那头忽然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曼曼,我们睡两个小时然后去塞纳河畔看日出吧!再吃……”
秦静笙只听出是一道女声,说着好听的法语,大概率又是邓曼女士在巴黎认识的新朋友。她再看了眼时间,巴黎和国内六个小时的时差,现在巴黎是半夜两点多。作为四十六岁的人来说,她的妈妈似乎比年轻人还要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