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叔也将水烧开了,慌张端来。
热水溅出,流在大叔手臂上,大叔只能咬牙忍着。
眼神慌乱,不是看着儿子,就是看着孙医官。
“孙医官,快救救我儿子。”
他只知道儿子昏迷,却不知道如何救治,一直推搡着孙医官。
“你先坐在那儿,别说话,别动,喝点热水!”
孙医官不耐烦的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子。
那是白天给别人看病时候,自己坐的地方。
孙医官将白布浸泡了一会儿,轻轻拿出拧干。
将男孩身体擦拭个遍。
有些伤口只是结痂,勉强能止血。
轻轻一碰就又血流不止。
于是拿来细针,在灯上烤了一下,挑了一根泡煮好的细线。
将伤口缝合。
大叔坐在一旁全身发抖,这一阵阵穿透皮肉,仿佛穿在自己心上。
男孩被疼醒了。
“爹,爹!”
声音有气无力。
“快过来,按住他!”孙医官停下手里的针。
大叔踉跄跑来,死死按住儿子的臂膀。
颤抖着声音,“小清啊,忍着点哈,马上就好了。”
伤口太多,流血太快,来不及煮麻药了。
男孩无力嚎啕大哭起来。
孙医官往男孩嘴里塞了一团白布,避免咬伤舌头。
加快将伤口缝合。
而后取来一副止血药剂,用水冲散,给男孩服下。
单是止血药剂,就得三十个铜板。
孙医官狠狠叹了口气,咬咬牙。
将男孩安置在燥火旁临时展开的担架上,铺了厚厚的被褥。
又往锅里倒了点水,升上火,以此取暖。
孙医官又找好许多药材,在一旁的药炉里煎熬。
在锅里蒸了几个杂面窝窝,从坛子里捞出一块咸菜疙瘩,切成几片。
让父子二人先垫垫肚子,如实吃不好,这病也甭想好。
汤药端来,让男孩服下。
天空稍稍亮起,男孩脸色这才稍有血色,身体也不烫了。
“爹。。。。。。”
大叔一直没合眼,“爹在爹在!”
他从锅里拿来两个窝窝,也不顾烫手,掰开一个,使劲吹了吹,夹里一片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