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过几件衣裳罢了。
她随便道:“你想裁多少都行,到店里做几身。”
陆明霄默了默,“我是想,你帮我做。”
做件衣裳要花不少心血,程洛宁懒毛病发作,只想躺着,别开头去,“那么多绣娘和裁缝,为何非得是我。”
他语调郑重,“像六年前那样。”
“最后一次。”他补充道。
许是他口吻太过认真,搞得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她都不忍拒绝了,“好,明日给你做。”
陆明霄还是没妥协,“我打算明天就离开金陵,今晚做吧。”
程洛宁突然起疑,“不是说好了三日后走吗?”
“临时决定提前离开,就不与夫人同行了。”他温声道。
既没有皇家密令,又没有突发事件,他怎么会临时更改行程?
程洛宁一直仰头看他,脖颈都有些不适了,干脆起身,正色几分,“你就不怕分道走,我会像上次那样,有危险?”
语毕,只见陆明霄脸色变得肃穆,“别诅咒自己。”
程洛宁语塞,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明霄目光移动,不知思忖着什么,坐到了她的摇椅上,凝重道:“与我同行,才会危险。”
她尚不解,又听他缓缓道来,“这次要带走舞弊案的涉事官员,路上虽有官兵护送,但二皇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路上恐有行刺。
程洛宁倍感奇怪,“你既然知道,应该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何故担心?”
陆明霄沉吟道:“虽有把握,但凡事都有万一。”
“你在怕吗?”她低头。
他不否认,“怕。”
“我怕你因此担上风险。”
程洛宁一愣,身子未动,发丝在灯盏下发光,陆明霄的视线也被吸引。
她几瞬就做出了决定,“那我也要和你一起。”
陆明霄蹙了蹙眉,“你不怕,万一与我死在一起……”
他神色凝重,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露出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