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川猝不及防。躲开已经不可能,只能拼命侧身,棒球棍重重落在他的背上。喉咙一股铁锈味。眼看第二棍就要落下,陆倾川就地一滚,躲开了攻击。来人戴着棒球帽,大口罩,暗处的眼神凶狠恶毒。对方视线在陆倾川手上扫过,再次发动攻击。陆倾川敢只身去滇区采风,因为他有点功夫傍身。一对多不敢说,一对一,绝对占优势。很快,来人的棒球棍就被陆倾川夺了,紧跟着一脚被踹的滚下楼梯。“你想抢我手上的礼服?”陆倾川一步一步走下去,“谁派你来的。”男子蜷缩着,捂着肚子呼痛。陆倾川走到他身边,弯腰抓住他的后衣领,迅速摘掉他的帽子跟口罩。男子忽然睁大眼睛,露出了狰狞的笑。下一秒,刺鼻的液体喷在陆倾川的脸上,他直直的倒在地上。……迈巴赫疾驰在路上。路灯昏黄的光把车内映的忽明忽暗。傅矜夜手上把玩着打火机,倏地停下了动作。“怎么出来的。”唐尘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是问自己怎么从休息室里出来的。“走出来的。”傅矜夜拧眉,“好好说。”“说了你信吗?”“你试试呢。”唐尘冷嗤一声,“你的好妹妹让人把我引去医务室,我不肯,然后就抢了我的手机,让我去休息室找她。对方趁我不注意,把我推进休息室反锁门,我敲了半天也没人开,后来发现有个女人晕倒在地上。”傅矜夜沉着脸打断。“你不认识对方,就敢随便施救?如果对方是心脏病或者别的病,你的急救手法极有可能要对方的命。黎夫人被食物噎住,你误打误撞做了好事,否则你等着被追责吧。”“……”她就不该说。明明做的是好事,从傅矜夜嘴里说出来就是鲁莽。傅矜夜见她偏头看车外,似是不悦,放缓了声音道。“没人开门,你从哪出来的。”“房间里有个暗门,连接隔壁房间。我过去求助的时候,陆倾川正在换衣服。”“你看到他的罗体了?”傅矜夜突然拔高声音。唐尘终于把头转了回来,盯着他黢黑的俊颜。“我要是看了,你是把我眼睛挖了,还是把陆倾川杀了?”傅矜夜眸色冷厉,咬合肌紧绷,“看了还是没看。”唐尘被他眸底的阴冷吓的心惊。如果她承认看到了陆倾川的腿,傅矜夜可能真会发疯。“我去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啊!”唐尘的脑袋被按住,她惊慌的推住男人的胸膛。这混蛋不会在车里强吻她吧。傅矜夜捏着她摇晃的头拉到面前。缓缓道:“耳朵肿了。”“……”唐尘被他轻柔的声音弄的无措。她拍掉男人试图触碰的手,赌气道,“死不了。”“唐尘,好好说话,你会死?”“傅矜夜,相信我的话,你会死?”车内的气氛又变得压抑,傅矜夜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唐尘摆弄着新手机,有些APP需要下载,但她的电话卡没补,没有网。“赵师傅,车里有WiFi吗?”赵师傅从后视镜看她,“先生手机有热点。”她当然知道。但她不想跟傅矜夜说话,不可理喻。傅矜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刚要开热点,邵明轩的电话打了进来。“倾川出事了,在人民医院!你最好过来一趟。”……陆倾川被迷晕后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后脑撞击台阶,导致昏迷不醒。他刚上任就遇到这种事,陆爸陆妈又气又急。他们怀疑公司高层嫉妒儿子空降,故而打击报复,坚持报了警。警方调取监控后发现对方不仅拿走了陆倾川身上的钱财,还拿走了那件女士礼服。“明轩,你跟叔叔说,倾川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陆爸气的发抖。他不相信是单纯的劫财。他更相信是陆倾川的女朋友不检点,惹了祸端。邵明轩尴尬的咋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叔叔,倾川哥没有女朋友。”傅婷婷接到电话匆忙赶来。跑的太急,她鼻尖都冒汗了。“有的。”陆妈在一边抽泣,“他带我回老家奔丧的时候,有个香囊救了我们一命,他说是个可爱的女孩子送的,还常常看着香囊发呆。”“什么香囊?谁送的香囊?”傅婷婷瞪大眼睛。邵明轩扯了她一下,让她安静。“陆叔,陆姨,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让倾川被人欺负。矜夜在来的路上了,他一定会督促警局尽快找到行凶的人。”几分钟后,红色的抢救灯熄灭。大夫走了出来。所有人都围上去,“怎么样?”“伤者颅内的出血量不大,但是压迫了神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确定。”陆母眼前一黑,被傅婷婷及时搀扶住。“大夫,给我们安排最好的病房,上最好的药。”邵明轩大气道。电梯的门一开,傅矜夜带着唐尘赶来。“怎么样。”“颅内淤血压迫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唐尘!你来做什么,你走!”傅婷婷冲过来。她伸手去推唐尘,手腕倏地被傅矜夜捏住。男人眸色冷厉,“住嘴。”“哥~~”傅婷婷眼泪冒出来,“唐尘就是个扫把星,她弟弟植物人还没醒,又把倾川哥害成这样!”“倾川受伤跟唐尘无关。”“……”傅婷婷气的发抖,却说不出话。她只是让人去抢回礼服,谁知道那混混竟然动粗。如果不送唐尘的礼服,陆倾川就不会受伤。唐尘是罪魁祸首!陆倾川被转去了加护病房,警方来询问情况,傅矜夜提议看一下监控。碍于他的身份,警方没有反对。但毕竟涉及到案情,只允许傅矜夜跟邵明轩观看。画面里,陆倾川扯掉了对方的伪装,明显一怔。对方就是趁这个空挡,对他喷了迷药。小黄毛掏走陆倾川的钱包撸走他的手表,最后拎起了那件礼服。他戴上帽子口罩,大摇大摆的走出监控区。那吊儿郎当的步态,让邵明轩想到一个人,心头倏地一紧。傅矜夜看完监控,目光闪现寒芒。“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那件礼服。劫财只是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