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这个词是楚思九教她的,这会儿拿来用,还挺合适的。
楚思九“噗嗤”地笑一声。
想想也对,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跟里面这只男做了三年的炮you,熟门熟路的,矫情个什么劲呐。
心思沉定了,精神气也足了。
“帮我把头发梳通。”
“哎,夫人。”
……
披散了一头齐腰的乌亮长发,唇角翘出些无谓的笑容,楚思九大喇喇地去了卧房。
推门进内,东方昊果然坐在床边。
抬起眸子,他盯紧了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有火花跳动。
楚思九只觉得耳朵一热,面孔瞬时浮起了一道红。
这种场面不在她的意料当中。
她尴尬地咧起唇,故作轻松挑了挑眉,“王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么?”
东方昊似是做了个深呼吸,眼眸依旧灼灼的看着她,声音倒是清淡,“我与李槐说过了,明日起由他跟着你。那十二个铺面的情况他都熟,会详细讲与你听。若你想做生意,也可以问他。”
“哦。”楚思九点点头。
她没再往下问,话头就切住了。
下面,他该走了吧。
楚思九暗搓搓地想。
然而,他没有,反而理所当然地向她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楚思九惊了,“王爷,您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由丫鬟做好了。”
东方昊眯了眯眼,径自站起身来,手上居然……拿着一块大巾帕。似乎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给她擦头发来的。
高大的身形,一点一点地挨近。
淡雅的沉香味瞬时覆满了她的鼻息。
楚思九只觉得心脏不停地扑腾起来,那股子熟悉的蛮横气势压迫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然而他很规矩,拽了她的手,将她扯到床边坐下。
他坐到她身后,动作细致,一点一点地帮她擦着头发。
“以后不要晚上洗头,湿着头发睡觉,会发头风症,痛起来就算陆道仁妙手回春,及时施针,也要痛上一个时辰才能缓解。”
“王爷怎么这么清楚?”
“本王九岁丧母,之后由皇后教养。椒房宫的掌事嬷嬷时常让宫女晚上给我洗头,擦得又很马虎。我那会儿小,就会湿着头发睡觉。陆道仁那会儿是太医,给我施过好几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