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酒菜过半,刘胖子终于结束了他的讲述。
我看着他,只觉得哭笑不得。
笑是觉得他讲的这些事情漏洞太多,只能当成笑话听;哭则是完全被这死胖子蠢哭的。
“那些警察信你说的这些?”我抓起一把花生米问道。
刘胖子摇头说:“没信,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偷偷的瞟向室内的那个摄像头所在位置,而且故意让我看到他在向那边偷瞄,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我点了点头,拍着刘胖子的肩膀站了起来,假装伸懒腰,向旁边迈出一步,挡住摄像头,皱眉大声问刘胖子:“你还是没说清楚你是怎么跑到我这边来的啊。”
刘胖子冲我挤眉瞪眼,以夸张的口型告诉我“出去再说”,然后大声回答:“这还不是要感谢张毅领导,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进来看看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用手沾了一下酒,在桌子上边擦边写:支锅,走空,帝羓……
刘胖子还在写,但我脑中已空,不断回旋的就是“帝羓”两个字。
刘胖子写的这几个词,都是我们这个圈子内的黑话。
支锅是指搭伙盗墓,走空是指空手而归,帝羓则是指帝王的尸体。
仔细回想刚刚胖子讲的那么多不着边的事,我猛然明白了他想向我传达些什么。
捡关键的说,就是他在被抓到前,与别人搭伙在呼伦贝尔找到了一座元代的帝王古墓。
我紧张又兴奋,倒了半杯酒喝下压惊,却因酒劲上头,有些发晕。
我身子微微一晃,随后惊醒。
他刘胖子就算找到了天王老子的墓,又关我屁事,我现在还在拘留所里盼着上庭呢,哪有心情和本事一下子跑到呼伦贝尔去盗元朝皇帝的墓?
等等,刘胖子刚才提到了张毅。
难道,是张毅让他来找我的?
我酒醒七分,轻拍刘胖子肩膀,走到门前,大声向外面喊:“张毅,你在不在?在的话……”
忽然门锁“咔嚓”一声被转动,随后门被打开,张毅捂着鼻子走了进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阵我,摇头说:“伍一书啊伍一书,你很不错啊。是不是我前脚走你后脚又跑去盗墓了?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我苦笑着无力辩解:“我说我是去救人的,你信吗?”
张毅皱眉道:“说起这个,我想问你,和你一起去盗墓的,是不是有赵爷的孙女,就是那个赵梓桐?”
我大惊,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张毅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我看,好像要把我心中的想法全部看穿一般,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过了一会,他摇头转身向外走,边走边说:“算了,出去再说吧。”
就这样,我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看守所,重新看到了外面的阳光。
看着街上行人匆匆,车水马龙,我心里感慨颇深,但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和刘胖子在张毅引领下,乘车到了迎宾馆的一个包间里。
张毅丢给我一套衣服,让我去收拾一下个人卫生。
两个小时后,我们三人围坐在宾馆餐厅的一个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