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有一事。”剪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宜修抬起眼眸:“何事?”
“近日阿哥所那边,皇上似乎格外重视四阿哥,而且上书房的师傅对四阿哥都是赞许有加。此外,奴婢还发现,四阿哥似乎同欣贵人的女儿乐嘉公主走得很近。奴婢问过四阿哥身边照顾得嬷嬷,就连欣贵人也会时不时送些东西给四阿哥,四阿哥似乎与欣贵人十分亲近。”剪秋有些担忧地看向皇后。
宜修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里透露着算计,思索片刻过后,才缓缓开口:“有个公主还不够,难道还想要个阿哥不成?你派人盯着欣贵人,看她究竟意欲何为。至于四阿哥嘛,还是多照看点,他比三阿哥聪慧,若是得皇上喜爱,自然就没三阿哥什么事了。
对了,甄嬛今日去养心殿可还说了别的?”
剪秋沉思片刻:“养心殿的人嘴严得很,奴婢打听过了,什么都不肯说。但是听长街上的宫人说,甄贵人回春禧殿时,一路都念着‘菀菀’二字,念了一路自己之前的封号,想来应该是甄贵人伤心过度了。”
宜修斜睨着剪秋,轻哼一声,眼中的轻蔑与嘲讽毫不掩饰:“哪里能不伤心呢?本宫的好姐姐这是又帮了本宫一回。
对了,甄贵人如今怀有龙嗣,身子虚弱,就让内务府多给春禧殿送些血燕吧。前朝用钱的地方也多,皇上说要减少后宫开支,既如此,其余宫里的就换成白燕好了。”
宜修同剪秋相视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阿哥所内,弘历看着书,温习着今日在上书房里师傅所讲的内容,此时,一个嬷嬷端着一碟蝴蝶酥便走了进来。
“四阿哥,这是欣贵人送来的,说看阿哥你读书辛苦,偶尔还是要放松一下。
此外,之前皇后身边的剪秋来问奴婢阿哥的近况时,奴婢就按照四阿哥说的告诉给剪秋姑姑了。可景仁宫那边还是没一点动静。”嬷嬷一边将蝴蝶酥放在桌上,一边轻声说道。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书册,撇了撇嘴:“无妨,只是最近注意些这阿哥所附近的人,若是有新面孔,第一时间来告知我。
好了,你下去吧。”
秋日的阳光不似夏季时那般毒辣,相反还多了几分柔和与温暖。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刚好洒在那盘蝴蝶酥上,此刻的蝴蝶酥不仅看上去更美味了甚至还有了温度。
要说甄嬛与皇上闹了别扭,这后宫中谁最高兴,当然就属余莺儿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落在红墙黄瓦之上。从景仁宫请安回来的余莺儿坐到梳妆镜前,又仔细得重新给自己上了个清新讨喜的妆容,语气中带着欢喜:“等下我们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去,再给太后娘娘唱唱曲子,给太后解解闷。”
“可小主不是不喜欢去太后宫里吗?今日怎想着去请安了?”花穗有些不解,但手上为余莺儿打扮得动作却未停下。
“寿康宫可不止太后呢?!”
花穗有些犹豫:“可甄贵人如今已经够惨了,小主还是不要……”
“你忘了她之前复宠后,我们主仆二人去御花园荡秋千时,她说我们没规矩,罚我们跪在秋千旁边的情景了?还让她身边的宫女打了你几十个巴掌,你这就忘了?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谁知道那秋千是她自己派人扎的,自己不将秋千扎在碎玉轩里,扎到御花园里,谁知道是她的。还怪我们没规矩,我们当宫女那么久还能有她那么没规矩!”余莺儿气鼓鼓地看着眼前不争气的花穗说道。
花穗怎么会忘记呢,那日过后,自己的脸肿了好久,还是余莺儿去太医院求了太医才要来些金疮药敷上才好些。
花穗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唯唯诺诺地说道:“奴婢没忘,只是怕若是甄贵人日后诞下龙嗣,会迁怒小主。”
余莺儿顿了顿:“你说得也不无道理,那我们只去太后的寿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