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进到大楼里时,见梁志奇正在摆弄一台机器,梁志奇扶了扶眼镜:“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听说你成仙了。?”
“意外的去了一趟玄界,蔡文镫也死了,我只是有些好奇,玄月船的事情,你知情吗?”王治在梁志奇的对面坐下,看他还在专心的摆弄他的设备。
梁志奇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坐在了王治的对面,盯着他道:“玄月船的事情,我是毫不知情,所以,我有两个猜测,一,玄月船并非刘毕安排的,有可能是其他人给你准备的,这二嘛,就是刘毕安排了玄月船,那他的目的,只怕就大了。”
梁志奇不在乎蔡文镫的死活,一个老头而已,他甚至都没兴趣多问一下他是怎么死的,不过王治也不意外,毕竟蔡文镫对于梁志奇,对于暗阁来说,确实无足轻重:“在我看来,玄月船只可能是刘毕安排的,也只有他,会舍得放着这么好的一个宝贝不用,而只是拿出来制造混乱,天下除了幽冥系的人,谁能抵抗玄界这么大的诱-惑?”
幽冥功法修炼有成后,能从本源开辟出通往虚空的一条通道,从此灵气不愁,所以人在哪里都差不多,反正周围有没有灵气都无关紧要,可对于修炼其他功法的人来说,周围浓郁的灵气,还是相当重要的,甚至是至关重要的。
梁志奇点头同意:“那好,即便玄月船是刘毕安排的,那你觉得他到底想干什么?现在,你也是神仙了,很多事情,只怕已经看得明白了。”
“不用拿话来试我,你比我更清楚,刘毕虽然将连煞他们复活,可是刚复活过来的连煞,什么能力都没有不说,还有无数的敌人等着再把他撕碎一次,所以,他需要更多的混乱,才能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他们才有机会安然离开。”
“那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之所以再到你这里来,不是来接手你这群妖魔鬼怪的,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蔡文镫死了,也是来告诉你,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至于暗阁,你要么自己带着,要么把他们收了!”王治说完就站起了身,对梁志奇一笑:“既然我们都自由了,又何必继续困在别人给我们设的局里面,难道你就没有真正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梁志奇的脸色黯然了下来,摇头道:“我自然有想要做的事情,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相信我是自由的,不光是身体,尤其是意识,我都能决定自己干什么,可现在,我却总是很怀疑,我终究不过是一个傀儡,一段程序,不管多么高级,我都需要有人给我指令,没有指令的时候,我就会变得一片空白,以前,我依赖着唐欢,后来唐欢不在了,我就依赖着刘毕,等到刘毕都完全抛弃我,不再需要我的时候,其实,我都想过,我应该是需要你的,我感觉,我甚至都在害怕,害怕哪天没人给我指令了,我就会彻底的安静下来,从此停机了。”
王治不是傀儡,也不是程序,难以真切的理解到梁志奇说的什么,不过,他自己现在也有稍许的茫然,突然完全跳出了别人给自己设置的生活之后,他短暂的还不敢确定自己要去往何处,要追求什么,这是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茫然,人,终究还是被人需要的好,即便这种需要只是一种简单粗暴的利用,也好过谁都不需要的强。
他上前拍拍梁志奇的肩膀道:“那我给你一个目标。”
“什么?”梁志奇抬头看着他,那副样子,没有以前的傲慢,多了一丝祈求。
“追求世间的真相,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一点问题,我们就一起去找天王府的唐家兄弟,你不是唐欢制造的么,相信他们会很乐意接受你的。”
梁志奇站了起来,郑重的对王治点头道:“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至于这些妖魔鬼怪,那就随他们去了,我也不想管了。”
“好,等我!不过,暂时你还是要先守着这些妖魔鬼怪,等局势稍微平稳了,我们就去。”王治和梁志奇约定好,就放心的出门了,他还要去无量山,找赵武林把事情弄个清楚。
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漆黑,虽然他在夜里看东西完全没问题,他还是更喜欢白天赶路,想了想,就暂时在暗阁休息一晚算了。
夜里本来没事,他都准备睡觉时,宋丽萍来了,姑娘随时都穿着她那套火红色的长袍,走到哪里,都给人一种热浪扑面的感觉。
王治见着她,也想起来一件事,便把她让进来门来。
宋丽萍进屋了,却没有坐,而是看着王治道:“听说,你已经成仙了?”
王治成仙这事,过去时间虽然不长,不过这消息,还是如狂风一般,四处席卷,不管有心还是无心,总能听到消息的。王治也无心否认,点头道:“在玄界里面,生了一些事情,巧合之下,就渡劫了。”
“真是做梦一般,想着第一次我去望江找你,还想着要和你决斗,感觉没过去几天似的。”宋丽萍的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悲喜,这两年生的事情太多,早已经将她锻炼得从容不迫了,再不似刚从蓬莱下来时那般的锋芒毕露。
王治心里也忍不住一阵感慨,这两年多的时间,生的事情真的就如大梦一场,以前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本来他这次来暗阁,也该主动和宋丽萍聊聊的,只是自己急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反倒是有些忽略她了,他稍许歉意的说道:“我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你的父亲,当年加入了一个叫太平社的组织,是这个组织想要消灭我,你的父亲才被利用的。”
王治告诉宋丽萍这个消息,是因为两人之前就有过承诺的,就如当初和周杰之间的承诺一般,他终究还是兑现了的。
只是,宋丽萍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却轻轻的摇头道:“时至今日了,你又何必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