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忐忑,孟知溪还是叫上沈嵘,一同入宫。
中宫,忙忙碌碌的下人,已经在往外搬运花草了,想来太后娘娘不日就要搬到寿康宫去。
孟知溪扫了那些宫人一眼,大家的神色不算太严肃。
她稍稍放下心。
“来哀家这里不用多礼,赐座吧!”
岳太后已经换了一身更华贵的宫服,素妆柔祥。
短短一日,她不仅没有丧夫的悲痛,神色竟然还要多了几分泰然自若。
孟知溪坐下,见太后只是随意聊几句家常,也不提及正事,她心里总是不安。
“沈嵘的伤势怎么样,和宁今日一大早便来了,求哀家放她出宫,要去看你,哀家拦都拦不住。”
岳太后放下手中的金剪,有下人端着水盆上前,为她浴手,随后才漫不经心的看了沈嵘一眼,似是关心之意。
沈嵘被点名,诚惶诚恐的站起来回话。
“劳太后和公主挂念,草民的伤势不碍事,有上好的金创药敷着,已经大好。”
岳太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母后。”
和宁冲进来,急匆匆地行了个礼,视线却一直落在沈嵘身上。
“不是要回去养伤吗,怎么不好好待着,还要出来逞能?”
虽然话语是责怪,但眼神满是关切。
沈嵘低下头,行了个礼,“劳公主挂心,草民伤势无碍。”
“怎么会无碍!”
和宁急的脸色发红,奈何有岳太后在,她才没有再和沈嵘纠缠。
身在皇家,表现的太过偏爱,反而是件坏事。
几人刚坐下,门外又来通禀,圣上来了。
孟知溪随着众人起身行礼。
弯腰起身的瞬间,她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再抬头,就看见谢长宴跟在圣上身侧进门,直直地朝她走过来。
他面带肃然,倒是与她四目相视的瞬间,欣喜之意压抑不住,挂上了笑脸。
孟知溪眉眼舒展,一颗心总算踏实了。
“好了,都入座吧。”
圣上坐在主位,才朝神清气爽地朝岳太后禀报了今日上朝讨论的结果。
重商之策,势在必行。
岳太后点了点头,合上茶盏,才淡然道“承儿,如今你是一国之君,后宫不干政,以后这等国事,不必再向我汇报了,母后信你,能把平景国治理的很好。”
景元承受到激励,大为震动,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激动的上前拱手,郑重其事道,“儿臣一定不让母后失望,不让天下人失望。”
谈论过此事,才要说到今日的正事。
景元承忽然温和的笑了笑,对着和宁问道,“听闻这番和宁离宫出走,是去了巴陵,这一路可有长见识?也给沈家添了不少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