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了眼睛,握着手机听筒举在耳边。
感觉陆承北的声音在这个环境里都似乎扩大开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莫名的想哭。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太明显了。
陆承北在电话那端一如既往的是那种慵懒却带着一丝冷漠命令式声音说道,“程安安,在哪呢?”
“住的地方啊。”
我说的轻描淡写,我不知道我的醉意,他能不能听出来。
“报地址,我去找你。”
陆承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搬家了,他并不知道我的新家地址。
而且我喝醉了之后,我这个人是很没脑子很悲观又很直接的。
我直接冲着电话那端的陆承北说道,“别来了,我不想见你,我正好好消化我的人生呢。”
“消化人生?”
陆承北明显那边是反问句,我却只是应着嗯了一声。
陆承北说道,“那我去你那里,和你一起消化。”
“我说了,不让你来了,我自己消化你听不懂吗?”
我起先是在黑暗中自己睁大眼睛的,因为说这句话,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竟然声音里有了哭腔。
陆承北那边似乎也有些着急了。
他说,“程安安,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告诉我地址,我过去;第二,你打车来我家。”
我没有说话,我就这么待着,一句话也不回应他,一直到他又和我重复了一遍,我才告诉了他地址。
等待陆承北的时间里,我一动都不动连灯都没有开,就这么在黑暗中坐着。
我想起了我上一次在陆承北面前有些醉意的时候,是我在报复乔温尔之前吧,他在我家楼下,我下去找他,然后就上了他的车跟着他去酒店嘿咻。
现在呢,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感觉脑子发直的人了啊。
我的脑子很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胡思乱想,一直在想笑笑和我说的鹤瑾与陆承北的关系,也在想,那我算什么啊!我就是一个鸡呗。
正好我也把自己摆在了这么一个位置,还没次特么和陆承北完事后要钱!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又响了。
我接起手机来,手机那端陆承北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他说,“下楼吧。”
我随即站起来,连披一件衣服都没有披,就往下走。
一直到走到楼下我才意识到,我身上这件睡衣太特么薄了,很冷。
然后,陆承北看到我下楼之后,打开车门站在门口迎着我的,一直到我钻上了车,他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才说道,“你不知道穿件衣服?”
我迷糊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别说我了,你怎么连我不穿衣服都责怪我啊。”
我说完这句话,陆承北就不说话了。
他静静地看着我,盯了我好一会,才冲着我说道,“程安安,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你抽什么疯?”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矫情,陆承北一说我,我眼泪忽然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然后我冲着陆承北大声的带着哭腔的说道,“我,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谁抽风啊,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