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没看到她的影子,应该是已经进去室内了。
看着科室的标签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我在妇产科外听到了俆若言的声音。
假装也要过来做检查,我在门口逗留着,顺便将领子拉起来稍微挡一挡脸。
扫了一圈走廊,过来做孕检的,多半都有老公陪着,所以只身一人的我其实看着挺显眼的。
不过我现在想的不是自己突不突兀,而是俆若言会不会也有人陪着。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真的有人陪着,那个人是不是陆承北。
不能进门,我就只能靠在门旁边的墙上,张着耳朵听着。
里面的声音听不太真切,但一会儿后,就出现了一个男声。
这个声音,我即使隔着好几道门都能认出来,是陆承北没错。
意识到这点,我本来就拔凉拔凉的心简直坠到了深谷。
他原来不是在公司忙,而是陪着肚子里怀着他孩子的俆若言吗?
我心中有火,当时我怀孕的时候,陆承北都没这么体贴过。
不,或者他有这么体贴过,然而他现在瞒着我做这种事情,难道他的良心不痛吗?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在他的书房,他让我给他生孩子,不知道陆承北的脸皮该有多厚才说得出这种话。
他是想两边都共享天伦之乐,是不是我和俆若言还应该分出个大小出来啊!
越想越恼火,我瞬间对他们的事情没了兴趣,转身想走。
不料身后的门却忽然打开,陆承北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这样你就能安心了吧。”他的语气平平,但听在我耳朵里跟针扎一样。
我不想被认出来,就头朝墙抵着,佯装是在看单子,刚好我兜里有一张徐至的单子。
听得脚步声从我身边擦过,就在我以为他们会直接走了的时候,俆若言却忽然对陆承北说了这么一句,“你先去车里等我,我有些私密的问题想再问问医生。”
陆承北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消失在电梯间。
俆若言说有事要再问医生,我好奇起来,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陆承北的面问的吗?
然而他的脚步声到我身后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前。
“程安安,我知道是你,别躲了。”
凉凉的语调自身后传来,俆若言很明显是站在我背后说的这句话。
“我没躲。”
直接转过身,我也不怕她嘲讽我,现在我已经对陆承北彻底心死,所以她构不成对我的威胁。
心里一直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我默念了好几遍我要离开陆承北,不要再想他的事情,表情上倒是十分平静。
起码,我不能再气势上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