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我紧盯着陆承北,小心翼翼地问他,“很麻烦?是俆家……”
“是陆氏找上门的麻烦。”
这么说的时候,陆承北拨了一下头发,看起来有些疲累。
“陆慕舟?”
虽然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陆慕舟这不会是在替俆若言出气吧?
可如果是这样,俆若言扑向陆慕舟怀抱得了,干嘛又要来纠缠陆承北,还是说,他们两个的举动,是同时针对陆承北的“行动”。
我忽然后悔了,刚才就应该直接将俆若言以胡搅蛮缠的名义轰出去,公司的事情陆承北应该已经筋疲力尽,我这不是在他的后院点火吗?
“……”十分惭愧,我憋了半天,轻声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陆承北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这么问,我反而不好说,难道要说,我不应该怀疑他,不应该直接跳进俆若言设的套子里,要他去做亲子鉴定吗?
打死我也不会这么说,所以我只是擦边球一样对他说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闻言,陆承北忽然笑了一下,他对我说道,“这点麻烦算什么,更麻烦的也没见你道歉。”
“……”他这句话说得我无言以对,我脸上十分尴尬。
“身体怎么样?”这时,陆承北冷不丁问了我这句。
微微睁大眼睛,我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陆承北好像快睡着了一眼,但仍没有忘记他特意过来的目的。
我这下心里更不好受了,各种想说对不起,但是突然这么说,又很突兀,就强作镇定和他很平常地聊起来,“能活动,没什么大碍。”
“以后不准那么乱来。”
“哈?”我还以为陆承北会说什么,他忽然板起脸这么说的时候,我并没有一种被训斥的感觉,反而莫名觉得想笑。
大概是这种状态的陆承北让我觉得很微妙,明明前一秒才答应了那种无理的要求,这一秒忽然就做起了“大家长”,仿佛刚才俆若言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样。
但是他这样,我就越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徐至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我就拉了一张椅子让陆承北坐下,而后趴在床尾的铁栏杆上,尝试着问他,“你为什么要答应做亲子鉴定?”
陆承北抬眸看了我一眼,他的表情有些凝固,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休息,所以没什么活力。
“你想看,我就做。”
他的回答也十分简洁,我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感觉就像是我把他带入坑里一样。
舔了舔嘴唇,我低着头对他说,“不想做的话,你可以不做。”
“你信我吗?”
陆承北紧接着又问了这么一句,问得我哑口无言。
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我绞尽脑汁,忽然记起好像有什么重要的问题被我忽略了。
想了想,没有任何铺垫,我硬生生跳了一个话题。
“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边的?”这个问题我也是现在才突然想起来,前一秒歹徒才勒索赎金,怎么下一秒他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