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气氛显得格外凝重,似乎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大殿之中。往常这个时候,晋王和童尚书总是早早地来到朝堂,精神抖擞地参与朝议,但今天,两人却双双缺席。
皇帝微微抬头,视线从龙椅上方越过,扫了一眼下方的太子。只见太子身躯笔直地立于殿中,神情肃穆而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之气。皇帝心中暗自思忖,对于太子此番外出巡游的成果,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太子回来了。”皇帝的声音并不高,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充斥在整个大殿之中。他注视着谢天麟,缓缓开口问道:“此次出巡,情况究竟如何?”
谢天麟双膝跪地,低头垂目,恭声回应道:“儿臣昨日亥时末方才归来,深知父皇日理万机,辛劳至极。儿臣实在不忍心在深夜搅扰父皇歇息,故而未能及时前往觐见,恳请父皇恕罪。”他的言辞间满是恳切与自责,态度谦逊而又恭敬,令人难以从中找到任何破绽。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追问道:“无妨,太子此行为国为民,一路奔波,着实辛苦。朕只想知道,此次出行是否有所收获?”皇帝的语气较之前稍显温和,但字里行间依旧流露出不可抗拒的威势。
谢天麟双手高举,将一份折叠整齐的奏折呈至头顶,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向前去,同时说道:“回禀父皇,儿臣幸不辱使命。然而,儿臣在归途中屡次遭遇不明身份之人的刺杀,历经重重艰险,这才耽搁了些许时日。还望父皇明鉴!”
见此情形,一旁的护国大将军和定远侯也慌忙出列,呈上奏折。“皇上,关于太子殿下遇刺一事,微臣等有本要奏。”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义愤填膺和坚定不移。
“孙公公,呈上来。”谢无殇眼神一冷。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谢无殇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打开了太子的奏折,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渐渐皱起,心中暗自震惊不已。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当他合上奏折时,手微微有些颤抖。
紧接着,谢无殇又将目光投向了大将军和定远侯的折子。他逐字逐句地读完后,发现关于太子遭到刺杀之事,两人所陈述的与谢天麟所言毫无二致。这一刻,皇帝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能滴出水来。
"来人!"皇帝怒发冲冠,声色俱厉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户部尚书童懿涉嫌贩卖私盐、刺杀太子,罪证确凿无疑!即刻派兵搜查尚书府,将童家上下全部打入天牢!此案件交由左相、刑部尚书以及大理寺联合审讯!三日后,朕要看到结果。另外,晋王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完,皇帝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眼神冷冽地注视着远方。整个朝堂之上一片死寂,众人皆低头不语,心中暗暗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
晋王一党此时个个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不已。他们深知当今圣上绝非善茬儿,见其如此愤怒之态,童尚书必然小命难保,而晋王恐亦再难有出头之日了。众人皆噤若寒蝉,无人胆敢上前求情,一心只想着如何撇清关系,更有那狡黠之徒已然开始盘算着是否应改弦易帜、另寻明主投靠。
谢天麟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原本清澈深邃的眼眸此刻愈发幽暗深沉。私盐泛滥致使百姓苦不堪言,甚至连自幼陪伴自己长大的侍卫也惨遭横祸。这些始作俑者必须为此恶行付出沉重代价,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既无他事,那就散朝吧。太子,随朕前往御书房。"皇帝语气低沉地吩咐道。
"是,父皇。"谢天麟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
"吾皇万岁!恭送陛下!"群臣齐声高呼,整齐划一地跪地行送别礼,直至皇帝父子渐行渐远方才起身离去。
眼见皇帝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些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涌上前来,试图从在场的人口中探听事情的真相。
然而,面对众人的询问,大将军肖毅却始终保持着威严与冷峻。他那刚正不阿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无人敢于轻易冒犯。人们深知这位将军的脾气,自然也就不敢过多打扰。
就在这时,有几个胆子较大的人将目标转向了定远侯。他们围拢过来,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侯爷,听说这次营救太子殿下、生擒贼人的行动,您和大将军可是功不可没啊!不知道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呢?”
定远侯淡淡地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原来是工部左侍郎聂清。他心里清楚,此人的女儿已入晋王府,显然是晋王一派的人。对于这种别有用心的质问,定远侯心中暗自冷笑。
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有没有内情,聂大人何不亲自去问一问晋王殿下?想必再过几日,刑部和大理寺就会共同审理此案。到时候,聂大人不妨前往观审,一切自然会见分晓。”
说完这番话,定远侯不再理会眼前的众人,转身迈步离去。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仿佛一刻也不愿停留。因为他心知肚明,私盐一事牵涉甚广,各家多少都有所牵连。此刻,他必须尽快赶回府中,妥善处理好相关事宜,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至于那些还想继续纠缠不休的人,他实在无暇与之周旋。
宽敞明亮的御书房内,谢无殇端坐在书案前,面色凝重地凝视着眼前的谢天麟,而后者则毕恭毕敬地站立在对面。
"皇儿啊!对于这次事件,你觉得晋王是否参与其中?"谢无殇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谢天麟,语气严厉地问道。
面对父皇突如其来的质问,谢天麟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深知皇帝心思难测,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祸上身。于是,他谨慎地回应道:"回父皇,儿臣目前并无确凿证据,所以实难定论。"
然而,谢无殇对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满意。他皱起眉头,声音低沉地说:"给朕想清楚了再作答!朕要听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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