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眼睛发亮,直勾勾地看着宫梦弼。也有人的露出微不可查的不屑和鄙夷,并不把宫梦弼的名头当回事。还有宫梦弼的老熟人,不好意思在这样的场合套近乎,只对他颔首示意。
宫梦弼目光一扫,便已经记在心里,道:“是我,希望狐书对诸位还有些用处。”
“何止是有用呀,若没有狐书,要我们去办狐子院,真就让人抓瞎了。”
“明甫先生真是我等楷模,没有狐子院,也不知野狐何日才有出头的机会。”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娘娘圣德,神女体恤,才能广施教化。”宫梦弼笑着回了一句,带着众人向议事堂而去。
荀祭酒居于上座三个主位最当中的一个,见着群狐,便请落座。
荀祭酒的脸色庄重,有些不苟言笑的样子。宫梦弼很少见他这样严肃和威严的姿态,小声道:“祭酒,人都到了。”
荀祭酒点了点头,道:“你也坐。”他指了指台下第一席。
宫梦弼也安然落座。
“点卯!”
随着荀祭酒一声令下,居于一侧的黄博士捧着名簿呼道:
“吴宁狐子院院长宫梦弼!”
“小狐在此!”
“寿春狐子院院长陆进林!”
“小狐在此!”
随着一个个狐子院的名字和狐子院院长的名字喊出来,此起彼伏的呼应连成肃穆一片,便让人有了一种吾道不孤的感动。
点卯未毕,苏司业和纯司业联袂而来。
侍者领着二人进去,他们便听到堂中点卯的声音,一声声下去,便让他们脸色发紧。
他们脚步匆匆上了主位,一左一右坐在了荀祭酒身边。
荀祭酒没有说话,他们便也一言不发,直到点卯到最后。
“濠州狐子院院长梅仙!”
无人应答。
“濠州狐子院院长梅仙!”
“濠州狐子院院长梅仙!”
如是三遍,皆无人应答。
黄博士收起名簿,呈到荀祭酒面前,道:“除濠州狐子院院长梅仙外,四十八座狐子院院长都已然在此。”
荀祭酒看着名簿,问道:“你们可知濠州狐子院院长梅仙为何没来?”
座下其实有人知道真相,但无人敢出声。
荀祭酒目光扫视着,又看向左手的苏司业,苏司业一言不发,看向右手的纯司业,纯司业眼观鼻鼻观心,也一言不发。
“都不说话?”
“你们不说我说。”
“濠州狐子院满门三十七口,包括狐子院院长梅仙在内,尽数被灭,所以她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