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翊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玩味。
“怎么会,陛下乃臣妾最尊敬的人,见到陛下,臣妾怎会感到害怕。”
沈冰凝的言辞中尽是虚伪的恭敬。
“是吗?”
箫翊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待他继续,沈冰凝急忙抢言:“陛下怎么会来这里?臣妾正计划早日返回雍京,安排人手恭迎陛下的大驾。”
这句话既是对自己不告而别的辩解,也是个相当苍白无力的借口,沈冰凝心里明白,从她逃出上元镇客栈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那场精心布置的“逃脱”也未能迷惑得了他分毫。
她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覆盖在箫翊环于腰间的手上,试图减轻那份几乎让她窒息的力量。
“我是担心路上遇到杀手,才故意绕道北行。杀手断不会想到我会从北面回京。”
“至于选择藏身青楼,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回京路途遥远,总需些盘缠,我便在此处写作谋取些路费。”
说着,沈冰凝的眼眶里泛起了泪花,声音哽咽:“这些日子,我日夜不停地在这房间里写作,手指都已经麻木,只为尽快赚够盘缠,早日回到雍京。”
这番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她自己清楚。
箫翊搂着沈冰凝,步履稳健地步入室内,微光从纸窗外渗透,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地上,交织出一种莫名的温馨。
“爱妃真是煞费苦心,看样子是孤错怪你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眼底的歉意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又细腻。
沈冰凝连忙点头,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容,“陛下明察就好。”
话语中虽带着些许颤抖,却也掩盖不住她内心的感激与轻松,那双盈满灵动的眼眸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如今孤已来此,爱妃无需再这般辛劳,明日便随孤一同回去吧。”
箫翊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同时又藏着一份让人难以拒绝的温柔。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在桌边落座,气氛微妙地转换。
感受到腰间那股无形的压力骤减,沈冰凝仿佛得到了释放的机会,借机巧妙地拉开了一些距离,让彼此间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间隙。
她轻轻调整着呼吸,动作细微却透露着女性特有的细腻。
迎上箫翊探询的目光,沈冰凝连忙解释,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羞涩与自责:“穿着这身衣服,臣妾不敢靠近陛下,怕不小心弄脏了您的龙袍。”
她的眼神忽闪忽闪,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明亮而又纯净。
箫翊的目光在她那身朴素甚至有些暗淡的裙装上扫过,眉头不经意间轻皱,面上显露出一抹不悦,“你这衣服多久没换了,都带些陈旧的味道了。”
这责问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沈冰凝心下诧异,这衣物明明是昨日才清洗,今早才换上的,怎会有异味?
但她并未反驳,只是心中默默苦笑,顺着箫翊的话,索性离得更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