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轻轻拍了拍宋京的手,示意无碍。
宋京心中一阵无奈,自家主子这爱凑热闹的心态,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但既然决定,他也只好依令行事,故而特意吩咐驾车的侍从,要让马车慢行。
待到魏玉宸终于抵达北怀殿时,已是日头西斜,一个时辰悄然流逝。
魏元旭显然等得不耐烦,将手中的一叠奏折狠狠地甩到魏玉宸面前,声色俱厉:“你这逆子,越发目无尊长,宣你进宫,竟然迟至此时!”
话语间,威严尽显,不容辩驳。
魏玉宸不卑不亢,躬身施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挚的歉意:“儿臣惶恐,父王在儿臣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只是身上的旧伤未愈,行动不便,这才延误了时间,请父王宽恕。”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孝顺之情,又为自己的迟到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魏元旭听后,似乎有所触动,眉宇间那股怒气稍有收敛,转而问道:“你此次出使楚国,是否与箫翊有过接触?”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魏玉宸心中明镜似的,对这背后的老谋深算了然于胸:“回禀父王,并没有。”
回答得简洁而坚定,不露痕迹地避开了一切可能的陷阱。
“箫翊此人野心勃勃,对我们三国虎视眈眈已久,恐怕离起兵侵犯不远了。从即日起,你立即前往德州,负责那里的防守工作。”
魏元旭的话语中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魏玉宸的眼神闪烁,刚从德州风尘仆仆归来,又要即刻折返,所谓的防守德州,恐怕更多的是为了将他这位潜在威胁调离京城。
他眼中掠过一丝讥诮,却仍恭敬地答道:“儿臣遵旨。”
回府后,宋京面露忧虑:“主子身上的伤口尚未痊愈,再次远赴德州,只怕会令伤势加重,不如向陛下请求延期数日,待主子身体好转后再行出发?”
魏玉宸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圣旨丢在一旁,眸中光芒一闪:“延期数日?魏玉宵怎会放过这个打压我的机会?对他而言,镇守德州就意味着掌握了德州的军权,这自然是万万不能允许的。”
他冷笑着,言语中透着几分不屑:“也只有他那种蠢笨之人,才会认为这是一项美差。”
老家伙机关算尽,怎么可能真心把兵权交给旁人?
魏玉宸心中暗嘲,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面不希望我在京城,另一面又担心我去德州掌握兵权,实在是矛盾至极。
宋京仍旧不解:“那主子何不将此机会让与大王子呢?”
魏玉宸摇头轻笑:“那怎么行,若我不去德州,怎能进一步搅扰父王的心绪,让他头疼不已?”
他眼神深处藏着一缕深邃的光,若那老家伙最为看重的是魏国的江山,那他便偏要让这份重视成为一种负担,甚至,让江山易主。
想象着那老家伙在目睹自己辛苦经营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时,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样子,魏玉宸心中涌起莫名的快意。
但这乐子,他还需细细品味,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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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位郑美人被逐出宫后,整个皇宫似乎都清静了不少,少了些争奇斗艳的喧嚣,多了几分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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