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医院ICU病人家属正在对病人进行最后的告别仪式。
“宝珠?”
听见卫樹微冷的低沉音色,邱宝珠眼皮抖了一下。
他的确是想寻死的,最好死得轰轰烈烈。
好让卫樹知道,不管是鸡鸭牛羊还是人,都得散养,圈养不仅长不好,还容易得抑郁症。
但这不没死成,他可不能让卫樹知道自己主动寻死,卫樹要是知道,非抽他一顿不可。
“阿冬说你跌进了湖里,怎么这么不小心?”卫樹担心的眼神压向邱宝珠的脸,邱宝珠的心脏狂跳起来。
“以后不要再去钓鱼了。”卫樹直起身,捻了捻邱宝珠身上的被子,语气变得冷峭。
邱宝珠的手指在被子下面攥紧,他的脸色白得凄惨,当真像极大病一场。
这一遭,邱宝珠的活动范围又被人为缩小了。
阿冬在邱宝珠好了之后苦劝,“你就好好跟卫先生过日子不行吗?非作什么呀?一开始你还能在山里骑马逛逛,就因为你说马疯了带你扫码闯闸道它想去小吃街美食城,害得卫先生只让你在家里。这次你又你跳湖,门槛你都迈不出去了。”
邱宝珠啃着苹果,“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给我唱两句歌吧。”
“爱就像泡沫,是彩色的……”
在阿冬不算悦耳的歌声里,邱宝珠啃完了一只苹果,接着啃第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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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樹从公司回青羽山时,邱宝珠窝在沙发里看电影龙猫,不算专注。
他眼皮耷拉,绿瞳只留了一线,像是要睡着了。
老钱走到卫樹旁边,将今天邱宝珠的活动内容、路线、午睡饮食排泄情况都一一做了详细的报告。
男人低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领带,轻易拽开后摘下,“吃得太少了,让营养师调整食谱。”
做完记录,老管家欲言又止。
“说。”卫樹眼梢扫过去。
“阿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宝珠少爷的体重每天都在掉,他看起来开心也是为了让我们不被你责备……”老钱欲言又止。
卫樹目光朝缩在沙发里的男人看过去,他穿着质地柔软的真丝睡衣,裤脚滑上去,露出皓白脚腕。
他额前碎发都偏至一边,鼻梁挺直,鼻头小巧微翘,唇肉红润饱满,还能隐隐望见红豆似的小唇珠,唇角自然地翘着,一张被养得极好,纯媚到极点的脸。
“你认为我对宝珠不够好?”卫樹反问老钱。
老钱哪敢说主家的不好,叹了口气,随卫樹作去了。
反正他瞅着,眼前这情况,不妙。
挥退佣人后,卫樹轻手轻脚走到邱宝珠身边。。
他正要挨着坐下,邱宝珠却突然惊醒,连连后缩。
看着卫樹变得危险的眼色,邱宝珠后知后觉,他小心爬过去,“我做噩梦了。”
以往卫樹都会安慰他,今天却问,“什么噩梦?”
“……”邱宝珠眨眨眼睛,捕捉到电影画面,“我梦见下雨了,我在等公交车,龙猫不让我上车。”
只要不看着卫樹的眼睛撒谎,邱宝珠什么瞎话都说得出口。
卫樹捏住邱宝珠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邱宝珠的一双绿色眸子,莹莹宛转如猫眼,睁大时更加明亮灵动,实在让人爱怜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