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崔萱撇嘴,抢先开口:“你也都说了是旁系的人,只要有祖母在一日,他们就别想翻了天。”
世家对血脉尊卑看得很重,嫡系就是嫡系,旁系就是旁系,怎么都越不过去,就算想越,也得看看人家嫡系,看各大世家承不承认你。
许昭明这话简直可笑。
崔萱有些纳闷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仔细想了想,忽然间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会问出这种蠢话,你又不是五姓七望的人,怪不得呢。”
她语气带着世家女特有的骄傲不屑。
许昭明面目扭曲,想说那外祖母去了以后呢?
可又不敢。
这话一说出口,他别想再跟清河崔氏攀关系。
到底还是不甘心唯一的希望破灭,许昭明大步上前,又气又急,“你们和那个崔程英又不熟,你们以为她嫁过来后,会对你们两个多好?”
崔窈宁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我们只是暂时借住在平阳侯府,她一个刚嫁进门的新主母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和我们两个娘家人过不去?”
许昭明脸色一绿。
这种想不开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即便知道死者为大,许昭明仍免不了升起一抹埋怨,原本这样好的助力就被母亲给毁掉了。
她做事情前难道不考虑一下他们兄弟俩吗?
她是清河崔氏女,自然不怕那些。
可他们两个都只是平阳侯府的人,崔老夫人不舍得骂母亲,难道还不舍得骂他们两个外孙吗?
许昭明还想再说些什么?
崔萱听得不耐烦了,转过身狠狠地瞪他一眼,“别再缠着我们了,再这样小心我告诉祖母。”
她是不喜欢庶女,可那都是从前的事。
庶女并非全都是崔秀秀那样只会算计姐妹的人,还有崔婉那种不争不抢,谨小慎微的姑娘。
更何况,这是清河崔氏族里的姑娘。
祖母那样厉害的人亲自拍板,崔萱还有什么好反对的呢,她对崔氏本就没感情,谁做平阳侯夫人对她而言都一样,反正总不会亏待了她。
再说,那个崔程英是个很爽利的姑娘。
她没有一朝得势就摆起长辈架势,反而很和气,同她们说话时更像是同龄姑娘之间的谈话。
崔萱还挺喜欢这样的人。
许昭明步子一顿,真的不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