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将顾娇请了进来,她方才在院子晒太阳,藤椅与桌椅板凳都是齐全的。
她指了指木凳,道:“坐。”
顾娇坐下了,她发现院子里一个下人也没有。
姚氏看出她的疑惑,微笑着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让她们去前院了,这里是后院。姑娘也是住在这附近吗?”
顾娇道:“我路过,看见桑葚好吃,就想进来问问,我可是打搅顾夫人了?”
“没有的事。”姚氏见到顾娇很开心,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我让人给你摘。”
姚氏唤来一个仆妇给顾娇打桑葚,她自己拉着顾娇在院子里说起了话:“还不知姑娘名讳。”
“顾娇。”顾娇说。
姚氏惊喜一笑:“你也姓顾?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这话顾琰也说过,不愧是母子。
姚氏的情况不大好,才讲了几句话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娇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顿了顿,说道:“顾夫人,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把把脉吧?”
“顾姑娘精通岐黄之术?”
“略懂一二。”
姚氏笑了笑,把手伸出去放在桌上。
仆妇打完了满满一篮子桑葚,过来请姚氏示下,姚氏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仆妇把桑葚轻轻放在桌上后便退下了。
她的脉象不是很好,但她的实际情况比脉象看上去的更糟糕。
顾娇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问姚氏道:“顾夫人,您的睡眠如何?”
姚氏道:“不大好,难以入睡。”
顾娇问:“食欲?”
姚氏微微摇头:“也不大吃得下。”
顾娇顿了顿:“风寒之前就如此吗?”
姚氏:“嗯。”
顾娇:“大概多久了?”
姚氏:“具体不记得了,总之很久了。”
顾娇又问了一些问题。
其实太医也问过,但姚氏不愿敞开心扉,每每都是敷衍了事。
姚氏很信任顾娇,全都如实答了。
顾娇又道:“顾夫人从前看过大夫吧,他们怎么说?”
姚氏苦笑:“他们说我忧思过重,让我放宽心,什么都不要多想,也开了药。但吃了没多大用,后面我就没吃了。”
这就是了。
大夫口中的忧思过重,换前世的话说就是抑郁症。
但她同时还伴有癔症,一旦发作起来是很危险的。
顾娇从小药箱里取了两盒抗抑郁的药物,用瓷瓶换装好。
姚氏坐在顾娇对面,只看到竖起来的箱盖,没看见顾娇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