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早上十点的票,到四九城七点了。
张麟均打开头上的行李架把包取出来,看了眼发出轻微鼾声的孟时。
“醒醒,到站了。”
他走之前,还是选择把这个很气人的家伙摇醒。
孟时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孩对着他笑,牙齿白的像刚刚落下来的雪,眼睛像一弯新月。
他开口想要说什么。
随后整个世界摇晃了起来。
他惊醒,试图回忆女孩的脸,然后只看到邻座那个哥们离开的背影。
“好像该找个女朋友了。”
孟时自嘲的笑,站起来顺势把脚边的双肩包背上,再把吉他提起来,从车门处走了出去。
南站地下一层有2个出站口,一个出站口在南侧,还有一个在北侧。
两年,不对,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三年前了。
三年前,来京城找谢向杰的时候,他走的是北侧出口。
从高铁南站走到地铁南站,坐4号线到西直门,再转乘13号线到五道口,最后步行到“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东门,然后在门口等了他半个小时。
等待的那半个小时,孟时盯着圆形花坛里被两盏地灯打亮的“青华大学”,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孟时看了眼大厅上面大大的显示器。
19:12
好巧,上次好像也是这个时间。
不过,这次孟时往南侧的出口走了过去。
当他从南二出口走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谢向杰和陈与。
三年前,这俩货也是一起来的,两人骑了一辆电瓶车,前车灯外面的塑料壳子都是破的。
陈与开车,谢向杰在后面指着孟时,“就他!”
陈与把车在孟时边上停下,两只脚蹬着地,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文化衫,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淦”,头发留的老长,斜眼看着孟时拿着一直没放下的吉他包,说:“就你?”
当时的孟时,看着这两个好像是来寻仇一样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后悔惨了。
然后这俩货看把人吓到了,便领着去吃了顿大盘鸡。
一天没吃饭的孟时,一个人造了一盘子的裤带面,把盘底的汤都刮干净了,这才把心放下。
这是三人第一次见面,用车上那哥们的话来说,就一个字,俗。
陈与还是那般高瘦,依旧留着他一头到肩膀的长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蓄起了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