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何不妥?”
“无事,等巫医来了再说吧,都说医者不自医,还真是摸不准呢。”
面对慕宥宸明亮的眸光,沐千寻心里没底,笑着摇摇头,心中紧了几分。
巫医来的倒是快,行了礼,便开始为沐千寻把脉。
巫医是个年轻的女子,瞧着也不比沐千寻大多少,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熏的沐千寻一阵蹙眉,似乎她的嗅觉愈的灵敏了。
巫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只是掩饰的极快,可是沐千寻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心腾的悬了起来。
“我可是病了?近日疲乏的厉害。”
“郡主应是操劳过度,脉搏平稳,想来没什么大碍,臣下这就给郡主开个方子,只需调理两日便可无恙。”
巫医的话一出口,沐千寻就冷了脸,此人明明是在撒谎,她是心乱了些,可是她的脉搏是否有异她还是感知的出来的,她却是告诉她脉搏平稳。
什么操劳过度,连谎都不会撒,她整日闲的要命,哪来的什么操劳,收敛了面色,眸中的冷意更盛了几分:
“手攥那么紧做什么,本郡主长的很吓人吗?”
沐千寻的视线悠悠的落在那巫医的手上,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淡淡的嘲讽。
心中有鬼之人,自是禁不起乍的,慌张的跪了下来:
“臣下手寒,郡主勿怪!”
沐千寻嘴角的笑越灿越大,挑起那巫医的下巴,语气柔中带冷:
“我再问你一次,我当真无事?”
“真的真的,郡主的身子一切妥当。”
她越是忙不失地的应着,沐千寻就越是恼怒,赫连锐绝亲自派来的巫医,究竟为何要撒谎。
手下的力道大了几分,几乎要把那巫医的下巴给捏碎了,深幽的眸如同一方深不见底的水潭,轻易的将人吞噬,骨头都不剩。
“来人呢,将这个满口胡言的贱婢拉下去,给我问个清楚,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竟然敢蒙骗本郡主!”
话音刚落,凌泽与陌弦就冲了进来,将巫医的手臂往后一扭,拖了出去。
巫医满眼的惊慌,却是没有喊冤,死死的咬着嘴唇,眼睛转个不停,似是在想什么对策。
慕宥宸眼中夹着疑惑,沐千寻却是没有给他解惑之意,怔怔的盯着他,盯的他憷。
“慕宥宸,陪我出趟宫,马上!”
沐千寻声音急切,微微可见几分颤音,慕宥宸也不欲多问,提了剑,随着沐千寻朝宫外而去。
七拐八拐了好几条巷子,沐千寻才终于在一家小的药铺前停下了脚,仰头望着头顶蒙了灰的木质牌匾,吐了口气。
药铺地处偏僻,屋内只有一个在熬药的小厮,与一个坐在藤椅上打瞌睡的老头。
被沐千寻二人惊醒之后,老头忙陪着笑给他们上了茶,看他们的衣着不凡,他自是不敢怠慢。
沐千寻安静的坐下来,眸色中尽是期盼,咬着下唇,观摩着老头的神色。
老头收了把脉的手,面上一动,站起身,朝着慕宥宸躬躬身子:
“这位爷,夫人是有了。”
慕宥宸面上还是一片迷茫,可沐千寻却是已经坐不住了,面色变幻个不停,浑身都在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