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泪水冰冷冷的,直勾勾的盯着轩辕浠,眸中乍现一道嗜血的光芒,她要她的命!她现在就要!
轩辕浠蜷缩在地面上,早就不闹腾了,警惕的盯着沐千寻,忽然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极快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闭上眼,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胸口,口中含着鲜血冲沐千寻喃喃到:
“想要…我的命,休想!我才…不会死在你手上!”
轩辕浠的胸口绽放着一朵妖艳的血花,将胸前的衣衫浸染的不成样,没几下,就没了呼吸。
整个人朝后倒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还紧紧的握在刀柄上,血红的朱砂痣在鲜血的映衬下异常渗人。
沐千寻重重的吐了口气,眼睛里没有太大的波澜,握紧了拳头:
“将尸体处置了,拓跋雨菲的尸体是怎么处置的,她的尸体便也怎么处置!”
秀儿面色有些不好,撑着身旁的石桌,四肢软,轩辕浠是罪有应得,可她还是见不惯死人的场景,满眼都是挥之不去的血色。
听着轩辕浠莫名其妙的控诉,秀儿才觉着,世事还真是复杂,好心也不一定会有好报。
毁她容貌的,坏她嗓子的,是她的族人,抛弃她的,是她口中的爱人,**她的,是赫连锐绝派来护送她的人。
而沐千寻是不计前嫌留她一命的人,是为了替她出气,不惜杀人的人,是唯一放心把她放在身边的人。
可是她,却把一切的不幸,都怪罪到沐千寻身上,反过来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她不怪她的族人,愿意同他们一起赴死,她不怪宇文萧墨世俗的眼光,不把她放在心上,就只是利用她,反倒恨沐千寻入骨。
追根究底,不过就是她嫉妒沐千寻罢了,她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好,这世上又何止一个轩辕浠呢。
捧着浅言煮好的开水,沐千寻的双手仍然在不停的抖,用一只手攥着另一只手,也无济于事。
热滚滚的水,沐千寻喝了一杯又一杯,嘴角都被烫的肿,眸色平静,或许,该说是死寂。
浅言蹙眉看着,能做的,就只是拼命的将壶中的热水吹凉,隐忍着泪水,不夺了沐千寻手中的杯子。
那个晌午,沐千寻盯着地上残留的血迹,整整喝了三壶的水,谁都不知该如何劝阻,也没人能真正的理解她的心情。
“浅言,去泡壶茶来吧,这水,太淡了。”
沐千寻的声音嘶哑不堪,带着几分颤音,不知是被那热水灼伤了嗓子,还是心境使然,总之凄凉的让人心里寒。
浅言松开咬着的下唇,小心翼翼的观摩着沐千寻的神色,今日,是她这辈子最安静的一日:
“小姐,你怀着身孕呢,不能饮茶,我给你泡些枣子吧,或者煮碗粥?”
“那就算了吧,陌弦,去把白雪牵来,待会我们就上路了。”
“哎好,属下去牵。”
陌弦嘴唇蠕动了半下,还是转了华锋,白雪并不在凌寻小筑中,不然,慕宥宸那日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动身了。
一连几日,他们都没见到白雪的踪影,只当是跟着沐千寻呢,可沐千寻既然没有去边境,那白雪定然就被关在某一处呢。
“小姐,你就让我跟着去吧,你怀着身孕,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我不放心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