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浓这是在赌,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但是她所有交集的人都是平庸之辈,唯一一个可能对她造成影响,并且跟这宴会有关系的人,只剩下他。
容瑾。
容瑾,年方十九,世袭子弟,乃是容家唯一的侯爷。
虽说容瑾是个三子,但是却是唯一嫡子。
侯爷!
而那杨家姑娘,却是——内定的侯夫人。
听见许华浓这般说,容瑾却好似是甚么都听不懂的样子,静静的瞧了许华浓一会儿,才是笑道:“许家姑娘瞧着眉眼生花,在下甚是心悦。”
容瑾生的分外好看,所以这般浪荡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都没有那么遭人不齿,许华浓瞧了他一眼,这幅容颜和地位,足以让每一个姑娘心动。
但是许华浓才不会忘记,这人那时候在马车里,浑身血腥的杀伐的气息。
“好了,既然许家姑娘无事,那在下就告辞了。”
却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容瑾面色一正,竟是一反方才那一付地痞无赖的样子,说话都规矩几分。
许华浓便是有些抓不准他的心思,便是瞧见这少年郎果真头也不回的转头走掉,又是莫名的觉着有些失落。
原本还以为有一番纠缠的。
却是那人才出了屋子,就听见外头一阵尖叫来。
是那张家姑娘的叫声!
许华浓愣了一下,脚步便是跑起来,正想着跑到门口看个究竟,却又强忍住站在了里头,顺着窗户缝儿向外看。
竟然是那张家姑娘和那容瑾两人撞上了,容瑾依旧是一副笑意盎然温暖如春的模样,瞧得那张家姑娘魂儿可都是要飞走了。
“容公子——”
那张家姑娘扭扭捏捏的唤了一句,面色又有些羞涩,却又强忍着羞涩冲着容瑾说话。
离着有点远了,许华浓是听不见什么的,只是瞧见那容瑾伸手冲着屋子说了些什么,张家姑娘的脸上便是带了几分惊愕。
但是却依旧一路送走了容瑾,竟是恋恋不舍的送到了院门口。
要知道,按照礼节来讲,若是瞧见了这外男,应当是避讳才是,这张家姑娘却是眼睛里都要冒出来水光来,若不是顾及这院子里怕是还有其余的姐妹看着,说不定会做出来甚么。
却是待到回了院子里,一双眼睛就直直的落到许华浓的屋子里。
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似乎是想要进来拜访,但是又不知寻个什么理由。
难不成就因为那容家公子进了屋子,她便是要进来问个仔细么?
许华浓心里渐渐发凉,手指也有些发冷,抓着手帕在窗口隐蔽了好一会儿,却是缓缓地吐出来一口气。
好一个容瑾!
眼看着许华浓不接着那杨家姑娘的局,也不掺和杨家姑娘的事儿,竟是亲身来了她的院儿里,瞧着方才院儿里那帮姑娘的反应,怕是过不了多长时间,便是有人在外头传闲话了。
说的好的,便是说容侯爷跟着那许家姑娘两相情深,在院儿里私会,被同院儿的姑娘给瞧见了,但是若是说的难听的,无外乎就是那容侯爷和许家姑娘目无法纪,竟是不害臊的进了一间闺房,还被旁的姑娘给撞破了云云。
许华浓手心冰凉,站了半天,才恍惚之间明白了什么。
她这般一味的躲避是没有用的。
那容瑾就是存了心思的叫她也跟着受苦!
心里遭恨的牙痒痒,许华浓靠着窗户停了片刻,却是停了外头的些许声响来。
似乎是甚么奴婢的声音。
便是停顿了片刻,门便是被叩响了。
“许家姐姐可是在着?妹妹可是要被寒风冷死了身子了。”
张云的声音分外亲切,竟是由不得里头的许华浓迎着,便是自个儿推开了门。
迎门而入的张云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瞧着却是个和善的模样,笑得眉眼生花的模样,手里却是捧着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