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自甘堕落只想做一个丫鬟呢?
“我知道了。”心里盘算了片刻,许华浓笑着点了点头,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里又多了几分薄凉,抿了一口淡茶,笑道:“待到夫君回来的时候,与我通报一声。”
娶妻纳妾的事儿,总要和夫君好好说一说才是。
不过,就要看这群人有命进来,有没有命呆得下去了——许华浓想。
次日,正午,容瑾才从外面回来,脸上落着冷汗,一回来就呆在书房里,哪里都没有去。
许华浓在外头等了好些功夫,才是见了容瑾。
容瑾却是脸色不好看的紧,自然也瞒不过许华浓,三言两语,便是说了个剔透。
朝堂之上两党相争越发厉害了,甚至还有人当堂就要吵起来,老皇帝的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在两党争执的时候,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容瑾当时在朝堂之上,被人逼的浑身直冒冷汗,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这个手握重兵的侯爷,让容瑾想不到的是,自家大哥竟然也掺和进去了。
许华浓听的脸色发白——这样不见硝烟的血腥争斗正是朝堂的味道,她听的发麻,但是也没有打断容瑾。
她知道容瑾需要发泄,而她,只能让容瑾多说几句话罢了,她也只能听着,却折腾不出个办法来。
果然,过了片刻,容瑾又沉默下来。
许华浓看着容瑾精致而又弥漫着疲惫的脸颊,一阵心疼,问他:“可是有什么办法?”
容瑾揉了揉额头,却没说话,过了半响,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朝廷文官,倒是足智多谋的。”
朝廷大部分分为文武两派,而各派支持者各派的主子,就像是容文,自然是在文官一派里。
许华浓心里颤了两下,本是想劝的,可是却又劝不住,想,这毕竟是男人的事,可是心里转了一圈,又是一惊,忍不住道:“可是,你是一介武官!”
自古以来,文武之间就有些防备,现在更是要紧时期,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难受的紧,而容瑾一个武官,如果真的站到了文官的阵营里,怕也是不好听。
到时候说不准还要让人为难。
许华浓说这话的时候,还怕容瑾的脸色不好,毕竟容瑾是个男人,容不得女人来挑衅,又是朝堂的事儿,后院儿都是不能掺和的。
她一个女人家,每日相夫教子安稳度日就已经算得上是恩惠了,只可惜,自从她重翻了身,又是麻烦一股接着一股。
容瑾的脸分明是没有变化的,可是眼底里闪过一丝清冷卓绝的光,顿了片刻,道:“大哥已经站了队了,不管我站不站队,在外人的眼里,这个标签都是扣下了,还不如我自己主动一些,自己寻了个好头目里。”
这属于不得已而为之。如此,还不如早些找个机会,可是,他一介武官,就这么被逼迫到文官的阵营里——
但是,被逼迫到这种地步,他一日不投靠,一日,就要被众人疏离——朝中如此就罢了,军中也是猜忌,让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
“夫君可是忘了,夫君还有一个军中娶回来的铁娘子呢,现如今,还在后院儿等着夫君呢。”
许华浓心思活法,一下子就转过弯儿来,继而娇笑:“夫君,你可是忘了?”
军中娶回来的铁娘子?
这几个字震的容瑾愣了一下,这才想到了这个人来,却没有别的情绪,脸色甚至都越发淡漠:“这样一个人,与我怕是扯不上半分关系,若是你有心思,便是赶了,何苦还拿来腌臜我?”
这话说的是有些重,可是许华浓听的甜丝丝的,也就不去想别的事儿,只是哄他:“若是入了文官的阵营,怕是夫君这辈子都是不开心的,为何要这么勉强自己呢?只要放出去夫君早年就娶了一个军中铁娘子,怕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说着,许华浓就靠在容瑾的怀里,眼底带着笑:“若是有人拿这个军中铁娘子做文章,那就叫他们去做,到时候那个想要在军中谋算夫君,那边是都是他的事儿,夫君还落得了个清闲,可不是?”
三言两语一切都被掰扯清楚了,容瑾深陷其中这么久,现在却豁然开朗。
他到底还是军营中人,若是放出话去,他早早的娶了一个军中铁娘子,那可不是预示,他就是军中的人么?又如何会入了文官?
纵然是入了文官,也是被人逼迫!
一念至此,容瑾禁不住抱了软香温玉在怀,细细的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若能归了南山颠,日后与你把酒话桑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