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当时是我亲眼所见,她被人带走了,如今尸体却出现这里。
这刻,我想起之前阿美生前和我说过的话,在东南亚这一带穷苦落后的地方,买卖尸体是一种常见的事情了,算不了什么。
只是想不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而且当时我和阿玲都没注意到,这个红衣女人已然怀孕的这个细节。
果然,这时秘书用中文说句,颇有炫耀的意思:“花不了不少功夫,才把这个女人的尸体搞到。”
“钱能解决的事情不叫事!”瓦纳满不在乎说:“快点开始!”
扎达点点头,走到神龛面前,点燃了一扎香,朝着神龛上的一排古曼童虔诚的祭拜,之后将香插到炉子上。
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个客户瓦纳已经不能用傲慢来形容了,他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泰国的佛牌和小鬼一类数不胜数,遍地都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如此变态的亲自让人买尸体来制作。
不等我再想,那边扎达已经开始动手了,他拿起帕子用水蘸湿,之后用帕子将女尸从头到尾的擦拭了一遍,瓦纳激动地像我和阿玲介绍道,这是仪式的第一步骤,名为净身。
净身之后,扎达拿出一把剃刀,将女尸的头发,以及浑身的毛发一点点的刮下来,扎达说这一步叫开面,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我看得浑身发软,恨不得现在就逃,但是看到一旁的阿玲还在镇定自若,我只好强忍住逃的冲动。
这个时候,扎达做好开面的步骤,拿起一把小巧锋利的刀,放在烛火上烤了几下,一边嘀嘀咕咕的念着泰文咒语,一边攥着小刀往女尸的腹部下捅了进去,手法娴熟地进行解剖。
对于我来说,解剖尸体不算什么新鲜事,甚至有些麻木了,但是配上这些诡异的仪式,显得格外的恐怖。
不久,扎达从女尸的腹中取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胎儿,只有两个拳头大小,但是那胎儿有鼻子有眼的,已经成型了,一旁的巴颂取过一早准备好的盘子,把胎儿接过来。
“起火。”扎达神色严肃的说了句,巴颂立即捧着一个卡式炉,将火点着。
下刻,扎达夹着那血淋淋的胎儿,径直放在火上烘烤,一边烤的时候嘴边叽呱不停,一边还用夹子左右翻转着胎儿。
火炉发出滋滋声响,不过时,那胎儿就被烤着了棕黑色,发出一股烧烤的肉香味,直至胎儿被烤的小了一圈,瘦巴巴的成了一个尸干,扎达见时候差不多了,让巴颂关掉火。
我看到这里差点没吐,靠着墙勉强没有瘫在地上,但是瓦纳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更加地兴奋了。
我本以为制作小鬼的过程到这里就结束了,不想这时扎达拿出一个纹身针,在胎儿的头颅上全神贯注的在刺着什么,阿玲低声在我耳边说,这是在纹咒,防止小鬼的灵魂反噬和作乱的,这样可以让小鬼听话一些。
瓦纳解释说,古曼童和小鬼最大的区别就是古曼童不会反噬主人,只要给古曼童一些零食贡品,古曼童就会感恩你,但是小鬼不同,怨气重,所以野路子的阿赞师父在制作小鬼的时候,都会在其头颅或者身上其他部位刺上一些咒文,这样一来更好的掌控小鬼。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不管小鬼的事是不是真的,能不能供人驱使,但我觉得这个手法太过于残忍,一个小孩本该诞生于世,还未来的及去看这个世界的色彩便夭折了,死后还不得安宁,被制成小鬼,也难怪泰国政府会严禁此行径,也不许女人打胎,就是防止别人用来做成小鬼。
但是有需求就有市场,这些事情还是禁不绝的。
待刺好咒文之后,扎达便用红布将尸干包起,之后再次拿起小刀,竟然在女尸身上一点点的割着肉,我看了一会才发现,他是在扒皮,而且手法娴熟无比。
我不知道他是在干嘛,明明已经做好了小鬼,为什么还要扒女尸的皮,而且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他做起来丝毫没有犹豫和负担。
“阿赞扎达是在取尸油。”秘书巴颂舔了舔嘴角笑眯眯说:“好不容易弄到这个女尸,肯定要物尽其用,不能浪费一点!”
说话的时候,扎达已经扒下一块人皮,巴颂见状立马上前点火,在炉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碗,用来盛放滴下来的尸油。
扎达神情严肃,炙烤的同时嘴边不断颂出晦涩的泰咒,一只手翻着皮肉,一只手拿着一块漆黑的佛牌在炉子上不停的来回旋转……
我闻到那块肉被烤出来的香味,忽然觉得一阵反胃,再也看不下去,和阿玲说了一下,蹲在地上不停地干呕,但是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时里面的人已经出来了,看样子是仪式圆满结束了,巴颂手里拿着一小瓶玻璃瓶装的黄色液体,在我面前炫耀,我知道这个就是烤出来的尸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巴颂说这个尸油用处大着呢,问我要不要来一点,可以分一点给我。
我立马摇手,强忍住呕吐的冲动。
而瓦纳,则是拿着那个红布包着的小鬼,笑的合不拢嘴。
临走前,扎达叮嘱了一番话,阿玲给我翻译,说是瓦纳和巴颂这段时间一定不能分开,两个人要一起同吃同住,若是距离的太远,会有大麻烦。
回去之后,瓦纳心情大好,二话不说就和我们签了合同,爽快的让我难以置信,看着成功签下的合同,我总算是心宽了一些,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稍微被这份喜悦冲淡了一些。
虽然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完成了三叔交代下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