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心里赶紧姜映梨给他出的好主意。
金婆婆也是如是想。
只是金大伯觑着莫敛舟身上的院服,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瞧过,突然,他眼眸一亮,小心翼翼道,“你,你这衣服是……你,你是云麓书院的学子吗?”
“是了,咱们村那个史家的崽儿史霜客不就考上了云麓书院嘛!他当时发的就是这套衣服,他娘还叫他穿着在村里绕着走了一遭叫大伙儿开眼来着。”
金大伯不语得罪读书人,要知道他们要是真考出个功名来,以后多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特别是云麓书院的学子,不说人人都考上进士,但也有不少能得个童生秀才举人的功名的,都是很光宗耀祖的。
金老二撇嘴,“读书人难道就能不拿救命之人不当回事吗?我告诉你,你今天就是个大官儿,也没有忘恩负义的道理。”
莫敛舟垂着眸子,慢慢道,“姜映梨既然叫你们来闹事,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这酒楼背后真正的东家是谁吗?”
他扬起眸,眼底都是料峭寒意,“这酒楼的东家乃是京都的信阳侯黎侯爷,买下后赠予阿柚经营的。你们若是不信,且尽管去找人打听打听即可!”
“阿柚不欲给侯爷添麻烦,这才容忍你们折腾,但若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也只能如实相告了。届时,面对侯府,便是你们倒贴五百两都不好全身而退了。”
莫敛舟本来不想牵扯上黎侯爷的名讳,但眼下金家软硬不吃,他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只要他们老实离开,后面封锁消息,自然传不到黎侯爷耳中。
金家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金大伯不放心,带着几个族人出去打听,还真打听出来点东西。
这酒楼价格虚高,一直挂着没卖出去,直到京都来了位贵人,连价都不曾讲,直接给盘下了。这样的冤大头,让周遭的店家都欣羡不已。
确定消息后,金家众人便是再满意,也不敢多留了,纷纷说服金家母子要离开。
金家母子虽然嘴上说得硬气,真正对上这些公府侯门,便是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的,心里哪怕有千万个不愿,也只能服软。
只是,金老二找上莫敛舟和姜青柚,继续嘴硬地讨家还价了一番:“我们答应你给的二十两银子。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你带来的,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挨一顿毒打……”
姜青柚怕他当着莫敛舟的面,讲出自己请他们去陷害姜映梨的事,便急急忙忙打断话,满口应道,“好,我答应。”
金老二看她痛快应承,总觉得要少了,吃了亏,只是看莫敛舟一脸冷漠,他也不好得寸进尺。
姜青柚忍痛拿出银子。
她才拿出所有钱整改过酒楼,酒楼又是刚刚起步,每个月利润也不过堪堪二十两。
金老二眼眸一亮,刚要伸手接过,莫敛舟抬手拦住,“拿了钱,你便不能再来寻阿柚,更不准在外面谣传救命之恩。”
金老二点头如捣蒜,“这个自然……”
“口说无凭,桌上我有立字据。你且看看,无碍便抹了印泥,摁下手印。”莫敛舟冷漠道。
金老二倍感烦躁,但为了银子,他只能硬着头皮去。
他不识字,两眼一抹黑扫了扫,就胡乱摁了红手印,在衣袖上擦了擦红印,着急忙慌地道,“这样总行了吧!”
莫敛舟这才把银子给他,“拿了钱便赶紧走,不然别怪我喊了衙门的捕快抓人。”
虽然亏了五百两银子心痛,但能平白无故得二十两,也足够他家七八年的嚼头了。
金老二很满意。
等到金家众人心满意足的离开,莫敛舟把字据交给姜青柚,“这个你收好。他们若再寻你麻烦,尽管拿了去报官,自能把他们都送去牢里。”
姜青柚将字据收妥帖,松了口气,她抬头望着莫敛舟,欢喜道,“敛舟,这回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都不曾想到他们这般难缠……”
“穷乡僻壤出刁民,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帮人也得看清品行。”莫敛舟也不愿再跟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