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声,赵樽答了,“陪他们练练吧。”
赵樽对她演戏的功夫深感无奈,揽紧了她的腰身,纳入怀里,冷冷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声音沉沉,“老爷我赌博是不行,但动武,也是不差的。”他声音刚落,一直隐在人群里的一干侍卫便排开众人,走上前来,恭顺地抱拳,异口同声喊,“老爷。”
夏初七皱眉,仰头看他,“可是,我好害怕。”
赵樽嘴唇抽抽一下,瞥她,“……那就让他们打呗。”
“老爷,怎么办,他们要打我。”
夏初七“啊呀”一声,猛地扑过去抱住赵樽的手,状似害怕的样子。
冷冷一哼,鬼手张扬起手来,坐了一个手势,便下了命令,“既然姑娘敢在千金赌坊搞后手,那就怪不得我了。兄弟们,这伙人他们怎么进来的,怎么给我丢出去……”
夏初七呵一下,笑得眉眼生花,“从未听说过,还有逼人赌博的。”
打手们又走近了一步,鬼手张的声音也冷了几分,“是不是不赌?”
夏初七耸肩,笑着摇头,“不赌了,再赌我家老爷要揍人的。”
她想转身,鬼手张却指挥打手拦在了面前,“赌不赌?”
夏初七笑着点头,很是无奈的看向鬼手张,“你看,我也只是一个小丫头,我们家老爷说不赌了,我也没法子是不?……庄家,下次有缘,江湖再见。”
赵樽皱了皱眉头,眯了眯眼,“不赌了,找账房,拿钱回家。”
“老爷,怎么办?他们不服气也,还想再赌?”
看他不肯认,夏初七眯眼一笑,却不理他,只看向赵樽。
鬼手张赌场里混大的,哪能不知道栽了跟头?
“既然没搞鬼,那我们再赌一次。”
虽然没有人知道“逗逼”是什么意思,但自觉那是一个极为猥琐的词儿。大家看她这么一个小姑娘,单挑了纵横赌界的鬼手张,还这么嚣张霸道,无不欢欣鼓舞。更何况,晚上还请四方酒楼吃肉,自是都向着她。
“哗”一声,众人哗笑起来。
鬼手张恼羞成怒的暴喝着,哪里是肯付银子的样子?夏初七瞄着他,哧了一声,“赌坊是你开的,骰筒是你掷的,骰子也是是经你的手摇出来的,怎么会是我搞了鬼?这逻辑,简直荒谬,庄家,你这么逗逼,你老娘知道吗?”
“先前的骰子点数,定是有鬼,不能算数。”
可庄家赌了钱,哪里能痛快付账?就在众人的笑声里,千金赌坊的打手早已经围了过来,把他们几个夹在中间,一副不能善了的样子。
她说得极为江湖,赌鬼们吼吼着,开怀大笑起来。
说罢她瞄了赵樽一眼,又弯腰朝看官们示意,笑得眼睛都弯了,“小女子今儿初来额尔古,就小赚了一笔,今儿晚上的夜宵我请了。在千金赌坊输了银子的兄弟,一会儿到额尔古的四方酒楼去,我请吃肉,随便吃——”
“愣着干啥,数银子,一陪三,让庄家赔钱啊?”
夏初七拱手向众人示意一下,挽了挽袖子,看向发愣的郑二宝。
“好!”人群里,有人高呼叫好。
她掷了一个“二二四”,赌的是大,自是赢得漂亮。
很明显,这世上很难再找比三个“一”更小的点了。
夏初七抛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儿,“是,老爷。”说罢,她玩耍似的摇动着骰筒,恍当恍当地胡乱摆了两下,便倒扣在桌面,动作看上去极不专业,更是半会都没有迟疑,便揭开了骰筒。
众人瞩目中,闲了许久的赵老爷终于慢慢从椅子上起了身儿,懒洋洋地看了夏初七一眼,“时辰不早了,收银子回家。”
可气氛僵滞着,盛气凌人的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人人都盯在他二人的脸上,等待一个赌局的结果。
鬼手张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可是局子架在这里,他能怎么办?
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