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没有回答她,只是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向舍利塔,靠近了舍利塔前方清远法师的浮雕,手指一点一点挪动到他栩栩如生的十指手指上,抚了一会儿,终于停在他左手中指的地方。
“赵十九,到底什么意思?”
夏初七相信赵樽的判断,却辩不出此中猫腻,心急得很。
……可这些,与寻找出口有何关系?
相传清远大师十六岁登第,考中进士,乃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才子,生得又是风流英俊,后来为什么会做了和尚,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难他们,历史上的版本很多,但却没有任何的正史记录,并不可考。
十六登科,禅名迈古。一朝往生,指向乐土?
冷笑一声,赵樽解释,“大汗以为我先前每到一处舍利塔,为何非得让大家绕塔七圈?因为在众人绕舍利塔转圈祭奠清远大师的时候,每一次都会在墓顶上方出现一个字。十六个图案上的字组合在一起,便是:十六登科,禅名迈古。一朝往生,指向乐土。”
“……”这话损人忒毒,东方青玄斜着他,变了脸。
赵樽薄唇一挽,淡淡道,“我若向你这般笨……早另外投胎去了。”
“殿下好生诡谲的辨识,那你且说,这舍利塔内,如何有路?”
这样也行?东方青玄挑了挑眉梢,笑吟吟的面孔上,颇为轻闲。
赵樽回道,“四面八方都可以有路,这舍利塔内,却是无路。”
“那么请问殿下,哪里是无路之处?”
东方青玄似是受了刺激,看着赵樽时,目光略有不善。
有了他的话,众人又兴奋了起来,夏初七更是满眼爱慕。
“万物以有而在,有以无而生……”赵樽淡淡道:“出路便在无路处。”
“爷……你老可有发现?”
夏初七眼皮儿往上一翻,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赵樽的身上。
受了鄙视,道常不以为意,“一言参差即千里万里,难为收摄。老衲不敢打诳语。”
“你……”夏初七牙根有些痒,“白念那么多经。”
“阿弥陀佛!”道常道骨仙风地喊了一声佛号,花白的头发上似乎都沾上了仙气,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差一点雷死了夏初七,“老衲不知。”
夏初七七瞥向道常,“大师,何解?出口在哪里?”
可看是看见了,啥意思?
那个古怪的画面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许多人捕捉到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大的“土”字。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以‘有’而在,‘有’以‘无’而生。”
只见墓顶的上方,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幻灯片”似的图案,上面还有字儿。
大抵是人转着绕圈子,便启动了设置的机关,只见在夜明珠照耀下,这不知是什么材质造成的墓顶,似乎与镜子的原理一样,下面围着转圈的人影,竟印在了顶上……夏初七视线不太好,瞧不太分明,但在绕到第七圈结束的时候,她却惊得够呛。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眨不眨地望向头顶。
只不过,这一回,无人再去观看那个故布迷阵的舍利塔……他们都已经快要看吐了。
又一次列队,排成行绕着舍利塔。
更何况这是一件关乎到近百人性命的事,若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反复求证,他又如何能随便实施?睨着夏初七扭曲的脸,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开始吧。”
他道,“不是神。”
夏初七不解,“嗯?”
赵樽淡淡瞥她,哼一声,“你家爷是人。”
夏初七揉了揉酸涩的腰,翻了个大白眼儿,“赵十九,为什么早不这样做啊。”
“我去!”搞了这么久,中间做的,不都是无用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