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平看着任象中递上来的关于学徒坊一事的折子,看了两眼他便已经将这份折子看完了。
他看完之后仍然端在手里,并没有搁置在一边,时不时还挑些字眼再瞧上几眼。
“这不是挺好的吗?”
任象中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道。
“到底还是有些竭泽而渔的意思。”
“现在埋下的祸端,若是不处理妥当的话,将来怕是会出什么乱子。”
“这多少是有借了些监造坊的光,要是学徒坊出了什么问题,那监造坊怕是也会受到影响。”
钟伯平闻言便合上了折子,对着任象中一副教导的模样说道。
“象中啊,这事情哪有尽善尽美的?”
“你也应该知道,这单靠一点人力物力就帮公家赚到些银两有多么不容易,他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他能想出这种法子来,也定然是想得更为长远一些的,他的事就交给他自己做吧,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多个有能力的人帮衬着点也是好事,怎么说他也算是我们这一脉的人。”
钟伯平有些宠溺的看着这个从小就跟着自己学东西的学生,看见他又有些浮肿眼里多是心疼。
“你啊,就是太放下这点名头了。”
“我这尚书的名头跟你这侍郎的名头跟这个国家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那监造坊的名声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弄坏的。”
“别把那么多的事情看得太重,该歇息的时候就歇着吧。”
任象中知道,自己的老师可是为这个国家付出了更多,自己跟他比起来还算不得什么,只是自己的身体有些毛病,容易累出浮肿相来,看着更明了而已。
他盯着官善道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弟闹出什么幺蛾子,然后跑过来让自己的老师擦屁股。
“好的老师,学生知道了。”
任象中这事情也说了,自己的府衙里也还有事情要办,便想趁此离开。
钟伯平看出了任象中要离开了,便开口提醒道。
“陛下那边要开始了,你哪怕是什么朋友什么亲戚,你也不要多说话。”
“若是见不得这些,你就写份折子告假几天,也好趁此养养身子。”
任象中闻言皱眉,他对这事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那国库里不是还有银子吗,加上年末的税银,在坚持半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陛下怎么会突然就要行动了呢?”
钟伯平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陛下还没有说,但是我感觉到了。”
“我们这位陛下啊,心里对事情跟明镜似的,也不喜欢走什么险棋。”
“现在户部账上就算还余下一点银子,但毕竟都是些各处抠下来的银子,经不住花销的,就算加上税银,那也还要减去明年的开支,也余不下多少。”
“现在下刀正对了他的性情。”
任象中当然是不怕宁丹引将刀子落到他的身上,他为官算不得清贫,但是讲个廉字还是没有问题的。
无论宁丹引怎么挥刀,这刀要想挥到他的头上,起码还要砍掉朝中大半人之后才能轮到他。
他只是有些为民众愁而已。
“老师,这上一次范统领已经要领着军队跟陛下对着干了,也是流了不少血才止住了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