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汪可春带过来时可有被人看到?”清燕自信地说:“郡主放心,没人看到的。”“汪可春身边的丫鬟呢?”“也一并打晕了带来了。”安容锦看到被绑住手脚丢在林子里的汪可春时,就知道清燕为何自信没人看见了。她直接把汪可春也打晕了。“蒙住她们的眼睛再弄醒。”安容锦在树桩上坐下,听着耳边欢快的鸟鸣声,心情愉悦了不少。她听到了几声惨叫,然后是汪可春主仆三人惊慌失措的呼救声。“先堵住她们的嘴,很吵。”“瑶光……呜呜呜……”汪可春被手帕塞住嘴,用力挣扎起来。安容锦不怕她听出自己的声音,无凭无据的,声音也可以模仿。“让我想想,该怎么伺候你们好呢?”安容锦没打算现在杀她,但也不能让她太好过。“这样吧,先把两个丫鬟的衣裳脱了,丢到山里去,看看是野狼先发现她们,还是色狼先发现她们。”“呜呜……”两个丫鬟朝安容锦爬过来,半路被清燕拦住了。清燕对女孩子还是有同情心的,并未真的脱光她们的衣裙,而是吓唬似地抽掉她们的腰带。腰带一散,裙子摇摇欲坠,那两个丫鬟吓得不敢动弹,蜷缩在地上。“呜呜……”二人背靠背挤在一起,朝安容锦摇头。“先这样吧,我还要问几句话,如果回答的好,就不惩罚她们了,如果有欺瞒,再继续脱不迟。”那两个丫鬟闻言,用力点头。等嘴里的东西被拿走,忙求饶:“郡主饶命,我们什么都听您的。”太可怕了!她们要是被光着丢到山里,羞也羞死了。“都叫什么名字?”“奴婢连枝。”“奴婢叶落。”两个丫鬟抢着回答。至于被丢在一旁呜呜乱叫的汪可春,没人在乎她的死活。“真好听的名字。”安容锦笑着称赞,又问:“今日上午,是谁去给那乞丐传话的?”二人同时沉默下来。安容锦收敛了笑容,声音冰冷地问:“不知道?不想说?还是不敢说?”“不……不是奴婢。”二人同时开脱。“看来你们是不想好好回答了,来人……继续脱吧。”清燕无奈地叹了口气,抓着叶落的衣领,用力扯开一些,露出半个肩膀。山里冷风往脖子里灌,叶落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不要……我说,是连枝!是连枝去的!”“真的?”“是,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安容锦啧啧有声:“好毒的誓言,姑且信你了……连枝啊连枝,你有那么好的口才,何必待在汪家?不如跟了本郡主?”连枝蜷缩在地上不敢说话,牙齿发颤,恐惧到了极点。瑶光郡主竟然知道了。“郡主饶命……”她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求饶。“你让那乞丐烧死本郡主的时候,可有曾想过后果?”“奴婢……奴婢也是听吩咐办事,奴婢……”安容锦打断她,“这样啊,那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安容锦抬了抬手,清燕将一把匕首丢到连枝面前,然后听她说:“去,杀了命令你的人,这笔账就一笔勾销。”安容锦笑得如同恶魔,声音更是阴冷到了极致。“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你想害死的是当朝郡主,足够你九族死一百次的。”连枝大叫着捂着耳朵,她后悔了。她不该听姑娘的话的。大姑娘说,她有太子撑腰,无需害怕瑶光郡主,等她坐上太子妃之位,安容锦迟早也是要死的。大姑娘还说,这次万无一失,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大公主放火杀人,不会查到她们身上。最重要的是,大姑娘允诺她,回去就让她做二公子的妾室。连枝悔不当初。“郡主!郡主饶恕奴婢吧!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改过自新!”“笑话,你的这条贱命给本郡主提鞋都不配,至于改过自新,谁在乎?”清燕将匕首塞进连枝手里。“是她死,还是你全家死,你自己抉择。”连枝双手握不住轻轻的匕首,匕首从手上掉到地上,她慌乱地捡起来。她将匕首的尖端对准汪可春。叶落吓坏了,她大叫:“连枝你疯了?你怎么敢?”连枝确实不敢,她从小就被卖到汪府,伺候大姑娘五年了。她怕死,但也知道,如果杀了大姑娘,她全家同样要死。她抖索着手,咬咬牙,一鼓作气用力将匕首转头插入自己胸口。“啊……”叶落吓得尖叫起来。血液喷了她一脸,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清燕在安容锦耳边说了句话,安容锦眉头皱了皱,起身朝汪可春走过去。汪可春也被吓坏了,虽然看不见,可是她听得见。匕首入肉的声音,以及丫鬟的惨叫声,让她想起瑶光郡主是个多恶毒的人。她用尽手段笼络太子,让太子对自己情深义重。她想要太子妃的位置,想要除掉安容锦。可是她忘了,瑶光郡主从来不是个善良软弱的人。这件事她做得十分隐秘,那乞丐也被抓走了,安容锦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她会杀了自己吗?汪可春一瞬间想了很多。安容锦是一脚踩在汪可春身上,重重碾了碾。“汪可春,看在你的丫鬟以死护主的份上,这次放过你,但你要小心点了,天干物燥,谁知道什么时候你家就着火了呢?”汪可春痛得哭泣,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到安容锦的威胁,她仿佛看到了死神来临。安容锦挪开脚,对丫鬟们说:“替本郡主把鞋换了,脏。”等换了鞋子,安容锦施施然地离开这片林子,至于林子里人和尸体,她都没管。汪可春艰难地解开绳索,取掉束缚,一转头就对上连枝那双死不瞑目的眼。她吓得连连后退,摇醒叶落,仓皇地逃离此处。等主仆二人坐马车离开静安寺,半路上,马车突然起火,虽然只是小火,但还是把两人吓得面无血色。“是安容锦的报复!一定是她!”汪可春不敢继续坐车,靠两条腿走回京城。甚至她几天几夜睁着眼不敢睡觉,深怕家里突然失火。至于家里死了个丫鬟,汪家也是草草安葬了了事,一点风声也没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