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
“那若是心魔彻底的占据了心神呢?”当年异想天开的沈听澜只是随口提出了疑问。
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回答不会有这种情况,也没有说他异想天开,只是沉默许久道:
“闻所未闻。”
沈听澜回忆起过往,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温清雅,喃喃道:
“这是……心魔夺舍!”
“果真是心魔夺舍!”
他的声音与白师叔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白清柔继续怒道,“你这心魔,还不从实招来!”
温清雅,不,应该是心魔,还是穿着那一身龙袍,嘴角带着的那一抹学不像的温和笑容,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就是温清雅,白清柔。”心魔冷冷笑道,“你否认我的存在,只是因为你心里有愧不敢面对。”
“大师兄宁愿自碎魂魄也要阻止预言的发生,你却顺应预言将一切都搞得天翻地覆!”
夜更深了些。
沈听澜一听大师兄一时间还没缓过劲来,可能是被叫大师兄习惯了,又或许是因为白师叔很少叫温清雅为大师兄。
“昏君屠我满门,我只想报仇而已,却被逐出上尘宗。你们上尘宗为了防止预言成真囚禁我百年,抹除我的所有信息,不顾我们多年来师兄弟的情谊,真不愧是无情道宗!”他愤怒的魔气荡平了整个流水园。
满是废墟中,雨下的小了些。淡淡的银色从云层穿透,照在每个人都脸庞上,或愤怒,或痛苦,或感慨,或悲悯……
倒在地上装死尸的墨樾正悄咪咪的试图逃离所有人的视线。
为什么走个路你还会摔倒啊!你这样总会让我会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墨樾还没对“小丑竟是我自己”而感到震惊,就已经悄悄的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身上的泥水遮不住他半分的风华。
“你被逐出上尘宗只因为入魔背叛师门,你被囚禁是因为你入魔后为了报复牵连百姓!”墨樾道,“而且别忘了,你只是心魔而已,有什么资格代表温清雅本人?”
站在月光下,小雨却还在下着,纸精微微抬起了伞檐,惊的温清雅赶忙将他完全护住。
“你一直将最重要的部分瞒着我,是为什么呢?”
两个温清雅,但都不完全是温清雅本人。
一个是温清雅心魔所化,一个是借着温清雅心头血成精的纸精。此时站在一起,就像是镜子的两面。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静虚听了许久,道,“何不妨坐下一起谈一谈。”
“是啊是啊,大家都有话好好说嘛,”沈听澜立马前去进行他熟练的和稀泥技巧,“白师叔冷静冷静,两位大师伯也都冷静冷静,这夜寒风重的,别把大师伯给吹病了,咱都坐下来好好说,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师侄一定竭尽全力。”
墨樾想也不想的直接拆台:“流水园都成废墟了,咱去哪唠嗑。”
重点是去哪里唠嗑吗?!
最后几人去了流水园隔壁的玉明园唠嗑,呸,好好谈一谈。
沈听澜点燃了烛火,暖暖的烛光映照出整个房屋,此处比流水园装潢更温馨些,处处展示灵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