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瞥了一眼叶浮世,愤恨的咬牙切齿,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是乌鸦嘴?你以后没事的时候把嘴给我粘上!”真是一开口就没好事情!本来轻松两三天,结果这下又出事,一个小小的县衙真是一点儿都不能消停。叶浮世也过于震惊自己的嘴,只是无趣的时候随便说两句玩笑话,没想到竟然成真的了!不过她本来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结果就真的发生了很大的事情!现在程宴还在家里休沐,有案件就别通知他了,县衙仅剩下的这三个人倾巢而出,走出去都有一种落魄感。好像不是从前那样风光了似的,也许是少了一个人的缘故。淮仙居老板就是在自己的酒楼当中暴毙身亡的,江瓷他们走进去之后,这周围已经被清场了。衙役们办案这么久多少都有一些经验,在出事了以后就将现场立刻管控了起来。所有在酒楼吃饭的食客也都围到了四周去,不让热靠近。江瓷来了之后,衙役便上前来禀告道:“大人,这人一早上都还好好的,没有任何迹象,听附近的人说是突然就瘫倒下去,有人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发现已经断气儿了。”江瓷点点头,陆知白立刻就已经准备好工具当场验尸,在尸体没有被挪动的时候,尽量还是要在现场完成这系列的事情。否则一旦被挪动了,有些细节可能就会忘记。看了看周围还有这么多的百姓,总不能让他们所有人都围在这里看着验尸,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是一个惊悚的考验。江瓷歪过头去道:“叶浮世,将周围的人全部清除出去,除了县衙的人以外,但凡是和这位老板有接触的可以留下问话,其他人一律都出去。”叶浮世在那边清人,而江瓷则是可以看看周围的环境,就算周围的百姓可以出去,这酒楼里面打杂的也不可以。他们都被聚集在了一起,由着一个衙役看着,不让他们乱跑,以等着江大人过来问话。江瓷在这几个打杂的身边走来走去,他们对应的依次应该就是厨师,跑堂,账房先生,还有几名打杂的姑娘。如果说这人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就发生了什么事情,跑堂的应该是最先看到的,厨师大概率是不会知道前厅发生的事情。于是江瓷目标放在了几个跑堂小二的身上,问道:“你们掌柜的出事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可有人看到了什么?”这么问的话,这几个人似乎都不太敢说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个人都缩着脖子。“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们掌柜的死的不明不白,难道就一点线索都不想提供吗?”按照淮仙居掌柜的特性,平时对待他手下的人未必能够有多好。所以当他出事了之后,这些手下干活儿的不想提供线索也算是正常,毕竟有许多人心中也是怨恨他的。江瓷保证道:“只是让你们提供线索,又不是怀疑你们,如果你们什么都不说的话,本官还真的会怀疑是你们练手除掉了掌柜的。”这一个激将法非常管用,江瓷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店小二站了出来说:“小人看到了!但掌柜的他的确就是突然倒下去!此前还骂过我们一顿,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有传言这老板在前一晚上被你打过,被打的人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更何况还一点皮肉伤都没有。江瓷目光放在了陆知白的身上,表面上看起来,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没有什么伤,那就有可能真正伤到的地方都在人无法直观看到的位置。这下就得等着陆知白验尸结束了。那边叶浮世烟已经将人清好了,唯独留下了几个说自己能够提供一些线索的人。他将人领到了江大人的身边说:“大人,他们几个平日里都和这老板有点关系,大人随时可以问话。”“那你们就说说吧,这两天淮仙居的老板,都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有传言说他昨晚被人打了一顿,你们可能够猜到是什么人所为。”这几个人也同样是畏畏缩缩的样子,讲起话来牙齿都在打颤。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他,他平日里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说是和他有些关系,但也都是迫于他的威严之下,也是没办法!”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江瓷又看向另一个人。那人道:“是啊,大人,他平日里就与人不善,要不是这位官员说给出线索就能够领到银子,我们也不会说这事儿啊……”江瓷无奈望了一眼叶浮世,用银子说买线索的这个方法干脆就是不行。他们虽然说都为了银子过来提供,说出来的话也都是没用的。叶浮世也算是被他们几个给耍了,有些生气道:“你们这也叫线索吗?你们这是阻挠官府办案!小心给你们抓起来。”这几个人一听全部都灰溜溜的跑了。现在可以说是,只了解到这老板的为人还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一个从来都不结交他人,还鼻孔朝天,用下巴看人的这般高傲姿态,若是平日里不嘲讽他人也就罢了,再加上如果总是嘲笑他人,恐怕能将这整个乐安县的人都得罪一遍。叶浮世将那几个人轰走了之后,又折返回来说:“大人,这酒楼里面的这些人需不需要卑职一一问话?”江瓷点了点头道:“需要是需要,不过还是要等陆知白验尸结束,否则无从问起。”就这样整个旧楼里面安安静静的,都在等待着一个人忙碌结束。不多时,陆知白结束出来道:“已经查验清楚了这人就是被打死的,他的伤口几乎都在背部和腹部,还有一些肉眼无法直观看到的地方。想来应该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这老板曾经受了伤。”“凶器应该就是普通的棍棒,打在胸前的那几下将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部都震坏了,只不过当时没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