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面前态度强硬,那土匪冷笑一声说:“现在同我摆着架子没有用,等你真正当上了大当家的夫人,再来耍威风也不迟。”他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神色上却也惧怕了几分。万一大当家真的看上她了,暂时这人可是还得罪不起的。没有了刚刚进门时那样的气势汹汹开始变得有些客气。江瓷也没在蹬鼻子上脸,便随着他一同去见那个所谓长得也很俊俏的大当家。就云在地势偏高这一路上除了台阶结实,有坡度的路,江瓷虽然也习惯了这样的行走,但却考虑到现在所扮演的身份是大家闺秀。于是走走停停,总是说自己累,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带着江瓷的人虽然不耐烦,但也不能够多说一句。这九云寨的确很大,大当家所住的屋子也在寨子的最顶端,也代表了这个九云寨地位最高的意思。这里面人不少但是各种各样的面孔,明显就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人。可想而知九云寨应当是在这附近百里之内的老百姓,都抓过来了一些。来到寨子的正堂外面,那人警告江瓷老实一点,他自己则是进去禀报大当家的。江瓷又顺势观察了一下这周围的地势,几乎每个角落都会有一个人把手,而且那些人应当都持着寨子里原本的自己人。也都是一些可靠的,无论是你躲在哪个角落都有可能会被,站在另一面的巡视土匪发现。更有来来回回走在这在这当中巡逻的人,他们刚刚在山底下见过,应当是抄小路上来的,再从最顶端巡视到下面交接。还没等更加的看清楚,那人便走了出来,看江瓷到处张望,警告了一句说:“别看了,别看了,再看你也跑不出去!大当家的说要见你,跟我进去吧。”越走进正堂之内,江瓷就越好奇,从来还没有亲眼见过土匪头头长得什么样子,正准备昂着头走进去,就被身旁那人按住了。他呵斥道:“谁让你就这么直视大当家进去的?不要命了!”看起来应当是怕江瓷礼数不周,连累他。这小破寨子规矩倒是不少嘛,江瓷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走到正常中央之时,江瓷随着他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不能够抬头,所以看不见前面的人究竟坐在什么样的一个位置,距离有多远?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鞋面、脚尖。“这就是你在山下为我选的压寨夫人?”头顶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想不到这如泉水叮当一般的声线,竟然是一个土匪能够发出来的。这人难不成,还真长得清秀无比吗?“抬起头来,让我瞧瞧。”大当家的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江瓷迫不及待的抬头望过去,入眼并不是想象中的五大三粗,也没有胡茬满面。只见男子不羁于坐姿的半靠在椅背之上,容貌俊郎,眉眼修长,一身墨黑色的衣裳和这山寨上的气氛完全不搭。那人正打量着江瓷,眼中点点星光明朗极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纵容手下去抢农户东西、奴隶之人。江瓷一时看的有些发愣,那大当家的突然直起身子,直直的盯着眼前人的眼睛,轻飘飘的吐了一句说:“好看吗?”这才叫人回过神来。不知为何这位大当家的眼睛总有一种勾人心魄的本事,不知不觉便会让你一直盯着瞧,瞧到忘却心中的其他杂念。江瓷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礼貌了,收回视线再次低下头。大当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压寨夫人,单独待一会。”他大手一挥,下面的其他人不敢有半分出生,纷纷小碎步跑了出去,赶紧给两人腾地方。人都走光了之后,当当家的才漫步的走向江瓷身边,看着人一点一点的靠近,江瓷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也就是这两步,平日里不太穿这样繁重裙子的江瓷,一只脚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上,恍惚之间便要倒下!咣——!并没有想象的一双手接住她,而是实实在在的跌在了身下的木板之上!浑身立刻摔的生疼,脑子里好像被翻江倒海一翻浑浑噩噩。江瓷捂着自己的头艰难爬起来,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尘,质问道:“大当家的,不能拉我一把?”拉我一把能犯什么律法不成?只看眼前大当家负手而立,看都不看一眼的说:“你这样的招数,对付山下那些公子哥还行。”江瓷:?他以为我去勾引他?没事吧啊他!江瓷捏了捏拳头,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大当家的想多了。”这么看起来这位大当家倒真没有什么架子,也没有传说中那样的狠毒,那为什么还要做那些烧杀抢掠的事情?江瓷还是忍不住的打量他,被人发现之后,便来不及收回视线。对面人转过身来,找有兴致的看着江瓷,上下扫视了一遍说:“不适应穿这样的衣裳吧?山寨里还有其他的衣裙,你可以自己去挑选。”见江瓷不语,也见怪不怪的继续说:“你是我的压寨夫人,这山寨上所有的东西也就都是你的,不必惊讶。”他倒是会洞察人心?只不过就这么随意的,就定下了一个压寨夫人吗?江瓷总觉得,此事其中还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我瞧着这山寨上年轻漂亮的女子并不少,小女子自知姿色平平,也穿不惯这繁琐的衣裙,不如大当家的叫我去做活儿如何?”还是第一次有人,放着吃香的喝辣的不去享受,去要做什么粗活的。大当家的反驳道:“姿色的确平平,不过我看着你甚是合眼缘,你便不必妄自菲薄。”这人的嘴巴倒是厉害的紧。“同你一起上山的是你堂哥?”大当家的忽然问到了叶浮世。江瓷点了点头,并未多言。“知道了,我会派人让他到你附近做点轻松的差事,虽然你是我的压寨夫人,但其他人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大当家的说着,江瓷忽然觉得,这人好像也有一点良知人性?现在这形式,没有一兵一卒,恐怕只有利用着大当家的压寨夫人身份,想着能不能劝他们归降于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