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在他们几个身边来回走过,隐隐观察着这些个姑娘们的情绪。老鸨刚刚提到的那个姑娘盼花,此刻正在同江瓷抛媚眼。那这个姑娘,知道的应该很少,才能够如此的悠闲自在。在经过每个姑娘的生前时,老鸨都会为其介绍,直到最后一位姑娘身边。这位姑娘与其他人多少有些与众不同,她身上穿着的衣裳并不是花花绿绿的,而是一身朴素的颜色。她一直低着头垂着蒙,没有抬头看过江瓷和程宴一眼,好像是有什么特别悲伤的事情一样。在她身前停留住时,老鸨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上前去对着那位姑娘的肩膀说:“你是死了人吗?摆着一副脸子给谁看?你一个月才接了多少位客人!现在有好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这是什么态度啊!”面对老鸨的职责,那位姑娘才倔强的抬起头来说:“既然妈妈觉得我无用,不如就先让我回房休息。”老鸨一听这话更加来气了,朝着她的手臂狠狠的掐了一把,愤恨道:“休息,我让你们坐在这里是为了休息的?我告诉你,你若是再接不到客人,就给我等着有好果子吃吧!”如此的对待一位姑娘,程宴有些看不下去,站起来想要言语却被江瓷眼疾手快给挡住了。一个眼神,便让他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江瓷盯了盯这位姑娘的脸,一直都摆着非常抗拒的姿态,似乎是不愿意接客。在这个时候其他姑娘们没有客人都快急疯了,想方设法的想要留住,只有她一个人是在往外推,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于是挑眉道:“妈妈就要她了。”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位公子挑来挑去竟然就选了那么样一位,摆着个臭脸的姑娘。老鸨自然是尊重江瓷的选择,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哎,公子啊,你看看他那一副死人脸,你不如再换一个,要她也没趣不是?”江瓷摆了摆手道:“不了,公子我就喜欢颇有挑战性的东西,人也不例外。”说完这句话,江瓷打心眼儿里佩服自己怎么能够说出这样话的!果然平时看画本子不是白看的,这混账话不就信守捏来?江瓷挑选好了,老鸨便将目光放到了程宴的身上问道:“这位公子已经选好了,您想要哪位姑娘呢?”“我……”程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给江瓷传递过去一个救命的眼神,也害怕自己说错话再被江瓷训斥。江瓷挡在了老鸨面前说:“我这位兄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让他多和我学习学习,暂时就知要这位姑娘吧。”此话一出,老鸨更是在心中憋笑,没想到这两位公子还有这样的癖好?不过也随意,只要是有客人,才不管他们想要怎么做。随后老鸨伸出手,江瓷给了一锭银子在上面,乐颠颠的扭着腰带姑娘们回去了。每位客人都是给安排一位房间的,江瓷和程宴进到了姑娘的房间内,关上了门。程宴便开始四处的都不自在,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去女子的闺房中,肉眼可见的脸红脖子粗的。那位同他们进入房间的姑娘更是不自在,像是没了魂儿一样的坐在床榻边。“你叫什么名字?”江瓷先挑起话题,他们三个人总不能够干巴巴的就坐在这儿,谁也不先言语。女子丝毫没有抬眼的回应道:“梧桐。”“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心中可是有什么事?”江瓷继续问道。若想要让一个人打开心扉,首先脸皮厚是最重要的,不管怎么样,就是先问问题。总之他们也是花了银子的。那位姑娘似乎不想说这些事了,强迫着自己站起身来靠近江瓷,却被江瓷一把抓住了手腕道:“你不必勉强于自己,我选了你,只是不想你被过分的指责罢了。”江瓷说这些话的同时可不是为了哄骗这姑娘,而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在这里的人,没有自由,太过于可怜。本身被卖到这里就已经是不幸的事情,更加不幸的是竟然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耽误了自己在这里生存的地位。看着眼前人真诚无比,梧桐姑娘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无措了。她皱眉问道:“为什么?”江瓷不明白她的意思:“姑娘何意?”梧桐继续道:“你既然花了银子,为何只是想要让我得到片刻的安宁?可是,过了今夜,我还是会像刚刚一样……我早就习惯了。”看起来是他从进入到的春风楼当中便是一副这样的性子,难道是被纪涛骗进来的吗?程宴大嘴巴还是没管住自己,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就没想过离开这个地方吗?你既然不喜欢这里,也不想接客,在这受罪干啥?”他这嗓音一开口属实与身上穿着的衣裳打扮截然不同,让梧桐姑娘忍不住多看两眼,随后才解释道:“我是被卖进来的,如果我想要逃跑,一定会被打死的。”说到这里,梧桐姑娘的情绪立刻落了下去。江瓷你又不想继续绕弯子了,直言问道:“你和纪涛,有什么关系?”梧桐姑娘并没有多想,左右这人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之客,既然他们好心,自己也不妨将隐藏在心里的事情说出一些。她笑的很无奈,勉强开口道:“他是我最喜欢的人。”这一点,是江瓷和程宴没想到的,一个将她卖到青楼里面的人,她居然还要喜欢,这不管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故事。“你们的表情,和纪涛一模一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对我,将我卖到了这里,而我却喜欢上了她。”梧桐姑娘倒是看的通透,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叹了一口气。“若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们二人,当做一棵树,对着大树说出憋在心里的话。”江瓷这话说的文绉绉的,但实际上就是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