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慢慢的转动着轮椅滑到我身旁,望着我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冷酷,直视着我,问道:“你昨天是不是跟邹子琛在一起。”
我愕然。
“你昨天在他家过的夜对不对?”他逼问。
我轻摇了摇头,难以相信的看着他,“你找人跟踪我。”
“你昨天出去时,坐的是他的车,”父亲冷笑了一声,“马丁,全城榕只有他一辆,你爸我还没老的眼瞎。”
我心虚的垂下眼。心想,这跟他任我为总经理又有什么关系?
脑里疑惑一过,立马闪出别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让邹子琛帮亚泰一把,若是……亚泰能和恒远连上手,那……”
“爸,你在说什么。”我羞愤的打断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他到底是不是我父亲?
我握紧双手,全身不可控制的发着颤。
“现在能救亚泰的,榕城只有恒远。”父亲冷漠的望着我。“亚泰是我这一辈子的血心,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我决不充许有人趁火打劫。更不能让亚泰就这么倒了。”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
父亲又说道:“你也知道亚泰下面有好几千员工,亚泰要是没了,你让他们怎么办。”
“他们怎么办关我屁事,难道为了他们,我就得牺牲自己,还一次又次。”我几乎是嘶吼而出,从来没有这样的愤恨过。
这是我第一次对父亲感到绝望。
父亲低喝道:“你从小衣食无忧,都是那些人给你的,你享了多少福就得当起多少责任。”
我与父亲对视着,被他眼底的冷意、决然、坚硬渐渐吞噬。
从会议室出来,我整个人都是木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办公室的。
吴越很快给我做了通报,事情很多,我出面的只有一个会议,其它的事他都能处理包括与孟成阳交接。
让我疑惑的是孟家怎么会这轻意的退出亚泰呢?早上父亲到底跟孟志林谈了些什么?孟家是不是真的跟那份验车报告有关?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却无从问起。
吴越走后,我瘫坐在大软椅上,身心具疲。我原以为跟孟成阳离了婚,我就自由了。可我从来就没自由,那怕我现在已是自由身,却还是身不由己,至始至终都只是父亲的利益工具。
晚上,不到八点我就去了月光酒吧。阿彬看到我,很是高兴的打了招呼,“童姐来了。”
我坐到吧台,朝他挥了挥手,“给我来一杯。”
“想唱什么?”阿彬问
“随便,”我只想喝酒,不想动脑。
没一会阿彬就给我端来了一杯,天蓝色的液体,看起来还不错。阿彬站在吧台后,看着我笑的有点意味深长。
“干吧这么看我。”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阿彬笑的越发暧昧,随之倾身靠近,说道:“是不是邹总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