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是被桌上的手机吵醒的,是父亲打来的,他让我去医院一趟,我本不想的去,可他声音里带着哀戚的语气让我无法拒绝。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重的原因,父亲不管是精神还是心理上都变的碎弱,不像以前那样老谋淡定。虽然昨天我很生气,可他已无多少时日,我的恨意根本无法保持。
左手还没消肿,不能开车,只能打车去医院,在路边等了好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到医院时,竟在大门口跟沈丽萍两母女碰个正着,我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她倒是若无其实看到我,还笑着先打起了招呼。
“童童,你也来了,是不是你爸叫你来的,有没有说什么事呀?”她笑的一如既往的慈祥。林晓月挽着她的手,面无表情,目光瞟到别处。
我望着那个女人,还真是千年的狐狸挺能装的,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我忍住上前抽她巴掌的冲动,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话落我先一步进了大厅,直朝电梯走去。
“妈,你别总是热脸贴冷屁股。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林晓月冷嘲道。
我进电梯时,她们也跟了进来。我一脸冷漠。
沈丽萍站在我侧面,眸光一直望着我,看到我手上的吊线,突然夸张了叫了一声,“唉哟,刚才怎么没看见,你这手怎么了?”
我瞥了她一眼有,讥笑,“我前两天被人绑架了,差点没命,折了一只手已是万幸。”说这话我是故意的。
“天哪,童童你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有人要绑架你呢?”沈丽萍一脸惊愕的说道。
这女人还真是会装蒜。
“肯定是得罪小人了吧,”林晓月在一旁抢着答,“天天那么清高不得罪人才怪。”
我轻笑,“估计对方不知道,我十年前就差点没命,俗话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这是自找麻烦。反正人逮着了,审一审还怕后面的主谋跑了不成?”我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沈丽萍,“阿姨你说是不是?”
沈丽萍面色有一瞬的僵硬,随即又笑呵呵,“童童你命大,不怕那些歪门邪道。”
“什么呀,就是运气好而已。”林晓月又插一嘴。
我轻蔑的瞥了林晓月一眼,“运气好,也是要看人品的。”要不是那个小宁,我还不一定能完好无缺的回来,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被叛刑,到时得让他跟法官求求情看在他那么配合的警方的份上,从轻发落。
到病房时,老张正帮父亲从床上挪到轮椅上,让我意外的是何律师竟然也在。
沈丽萍看到何律师也有点惊讶,敏感的发觉到父亲把我们全招来是有事要宣部,那无非就是她最关心的遗嘱问题。
“你们都坐。”父亲指了指沙发,示意我们过去坐。
我走了过去,坐在单人沙发上没有多问。
“老林,你这是要干吗?”沈丽萍脸色有点不好。林晓月拉着她坐到了双人沙发中间。
父亲这才开口,“我趁现在还清醒,拟了一份遗嘱,”说着他朝何律师挥了一下手,“我把何律师请过来做个人证。”
何律师站在父亲身后,此时,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我们面前,一脸庄重的说道:“我证明林先生在拟遗嘱时,十分清醒。”
我静坐着,不明白父亲这又是演的那一出。
“老林,遗嘱不着急,等你身体好点了再说。”沈丽萍假惺惺的说道。
“哼,我身体要是能好起来,那遗嘱你还能拿到手吗?”父亲毫不留情面的当众噎她。
沈丽萍面色有点难堪。
“爸,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林晓月替母鸣不平。
我视若无闻,我倒要看看父亲要如何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