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柳原,你还听得到吗!”
行驶着的车厢中,沃德森拿着通讯器反复地确认着柳原的情况。
但通讯器里传来的,却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和沉默着的盲音。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该死的······”沃德森看着窗外倒退的雪原,无力地垂下了放在嘴边的手。
他想起了艾尔,想起了那个已然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孩子。
“砰!”
他一拳打在了车厢上,头颅低垂,就像是一头战败了的狮子:“该死的。”
两旁的士兵和雇佣者都没有作声。
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兽群放弃列车的举动,已然说明了一切。
兽群为什么会去围攻那个跳下车厢的人,答案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身上带着诱兽香料,并以此吸引走了兽群的所有注意,为列车争取了离开的时间。
否则,在鸟类和野兽的围攻下,列车根本没有再次发动的机会。
而就算是再次发动了,也很可能会被野兽们的尸体重新卡住。
“她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一个身形健硕的壮汉站在一旁,瓮声瓮气地开口说道。
这一点毫无疑问,因为在柳原跳下车厢,到列车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足足为所有人争取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一个人想要仅凭借刀刃在兽群的扑咬中存活三分钟,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她却做到了。
可以说没有这三分钟,列车就没法离开,野兽就会攻入车厢,所有人就都会死。
所以壮汉说柳原是一个战士,他认可她的身份,也认可她的能力,她所做的一切,足以获得他的尊重。
“可惜我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另一个有些瘦弱的雇佣者苦笑着这样说道。
“她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这次发言的是一个士兵,他平日里总是喜欢观察其他人的情况。
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没有人表现出太多的哀伤。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灾难。
他们已经习惯了死亡。
只是沃德森依旧低着头站在窗边,因为他不知道他回去之后,要怎么去面对那个女孩。
他从不想传达死亡的消息,哪怕这就是他的职责之一。
······
另一边的兽群中,看着柳原身上逐渐愈合的伤口,野兽们低吼着,没有第一时间再次发起其进攻。
它们感觉到一种压迫感,那是一种天然的胆怯,就像是猎物在面对捕食者时的胆怯一样。
它们不知道这种压迫感是从何而来的,它们只知道它们的直觉告诉它们,眼前的这个人类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