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带到陛下跟前来的。”
“是三皇姊。”
张瑾微微眯眼。
“嘉乐公主。”
“是啊。”
他何其聪明,瞬间能反应出来其中些许关窍,手指猛地一缩,目光骤冷。
她端详着他的神情,问:“卿是想到什么事了吗?”
“陛下在跟臣装傻。”
“朕好像明白一点。”
她道:“只是那件事,朕没什么记忆,周围的人也不敢跟朕提及,只隐约明白……是有人对朕下药吧。”
“……”
“不会那么巧吧。”
说着,她一手托腮,偏头看向那跪坐着的伶人,笑着问:“喂,你有没有下药呀?”
那伶人本就紧张,此刻被直接一问,心理防线直接崩溃,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奴……奴……”
他双手撑地,战栗不已,说不出一个利落的句子来,“都是殿下吩咐……奴没有别的选择,求求陛下饶奴一命……”
还真是。
一个帝王,两次被人下药,明明第一次险些丢了性命,却因为无力反抗,导致他们还敢来第二次。
忍让不会让他们收敛,只会让他们更加没有敬畏之心,更加变本加厉。
姜青姝笑容渐渐没去。
窗外,月光投落树影,张牙舞爪。
屋内空荡荡,唯有二人对坐无言。
她端起面前那杯酒,轻轻摇晃着,笑容有些泛冷,叹了一声:“这就是朕用阿奚骗爱卿此刻入宫见朕的原因,不管卿信不信,朕只是想……自保而已。”
说罢,手腕一倾,将酒水洒在地上。
陈酿启封,酒香浓郁,浓烈又刺鼻的味道刹那充斥鼻腔,平息之后,又蔓延开火辣辣的热意,将冷静的大脑瞬间搅得混浊。
张瑾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他猛地起身。
他冷声说:“陛下,恕臣告退。”
说罢就要出去。
但手掌一推门,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落了锁。
出不去。
身后,女帝一指那伶人,“把全盘计划说出来。”
那伶人伏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是……是殿下让奴趁着陛下更衣的时候,趁机引诱陛下,如果陛下不中招,便奉上那酒……若陛下不饮酒,还有迷香……他们会锁上门,直到得手为止……”
还有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