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脑一片空白,顾不得其他,也迅速跪了下来,“陛下!真的不是臣……臣好端端害他做什么……”
在场别的侍君,平时也看不惯赵澄这做派,便刻意说了一句:“贵君平时也没少刁难梅君吧,众所周知梅君也会骑术,谁知是不是贵君怕梅君抢了自己风头,才这样故意害人呢?”
“这好端端的不一定害人,但无缘无故地要献殷勤,多半是有鬼……”
“……”
这些人悄悄议论着,赵澄伏跪在地上,脸色青白交错,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慌张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总不能说,是觉得梅君选的马更好一些,才提出要换的。
那旁人该怎么看他……
姜青姝俯视着地上的赵澄,眸底渐渐发寒。
她真是有些生气。
这个赵澄!真是从来都不安分,总是要整出些幺蛾子,如果不是他是赵家子弟,她叫他也来猎场,这人却在想着出风头争宠的事。
出事的还是容谊。
容谊的父亲近日在地方上有功,又是个很值得信任的忠诚,她正要着重褒奖,结果他的儿子就出事了。
真是个蠢货。
不管他是不是要害人,他真是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就算她已经尽量偏向赵澄些,都架不住这个人反复作死。
眼前跪着的赵澄,还惊惶不安地看着她,反反复复的辩解不是自己。
赵德元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脸色很难看,青白交错,他本该避嫌,但还是忍不住上前替赵澄说句话:“陛下,老臣以为,贵君若真要害梅君,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明显的下手?既然并没有发现确切证据说明是贵君干的,陛下可千万不要冤枉了贵君。”
赵弘方也连忙跟着道:“陛下,臣常年用马,据臣所知,这马匹失控的缘由诸多,未必就是有人动手脚,说不定也是别的原因才导致这场意外,请陛下明鉴!”
姜青姝听他们说着,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还好。
至少鸿胪寺卿现在没有发现什么证据。
今日她就是特意来改善一下君臣关系的,她不想处置赵澄,至少也不是当着赵德元的面处置他的侄儿,害人之事不可小觑,降位都是轻的。
她说:“朕自是要看证据说话,传朕令,继续查,若查出是有人暗中害人,朕决不轻饶!贺卿与梅卿救人有功,朕事后会重赏。”
贺凌霜和梅浩南连忙谢恩。
姜青姝又看向快要昏过去的容谊,“抬梅君回宫诊治,传太医令速来诊治。”
说完,她冷冷拂袖,转身要走。
坐在她身边的少年下意识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姜青姝忽然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
对上这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灼钰心尖忽地一颤,下意识松开手。
等她走了几步,他连忙起身追上。
……
姜青姝不是不知道是灼钰干的。
这小子是真记仇,到现在还恨着赵澄,就一心想让赵澄出丑,结果恰好撞上赵澄争强斗胜,阴差阳错地完成了一出栽赃嫁祸。
受伤的要是其他侍君,便罢了。
赵澄犯了错,她赦免赵澄就是给赵家面子,对方自然会记得这个人情,而出事之人背后的家族也会因此对赵家抱有怨气,对她没有害处。
姜青姝在这方面称得上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