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就来一个措手不及。江瓷已经想好了,还是要亲自去见一见那些修桥梁的人听听他们的话。左右,现在县衙也是闲着,江瓷便叫了程宴一同前往。这几日没什么事干,人明显都变得懒散了一些。程宴本想着还是在县衙当中操练那些新来的衙役们,听说了要同大人一起出门,还倒是有些不愿意。毕竟上次和大人一起出去的情景历历在目。马车之上,江瓷一直在闭眼养精蓄锐。但也能感受到对面的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如若针毡,怎么坐都不老实。不知道的还以为对面的位置上被人下了钉子。本来倒也是可以忍受的,但挪动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影响人的清净。江瓷忍不住开口道:“程宴,你屁股底下是有虱子吗?动来动去的本官脑袋都疼了。”见江瓷有些生气了,程宴才不好意思的说:“大人,您倒是能坐得住,这几日操练习惯了,这一下子,板板正正的缩在这里等,真是不舒服!”得,要不是去见那些农户需要一个大块头在旁边撑场子,也根本不可能带程宴前去啊!带一个头脑灵光的不好吗?现在还反遭人嫌弃着马车内太挤了。江瓷无奈道:“你若是早说便不请车夫了,省下来的钱还能多吃两碗面,你去外面赶车算了。”程宴当然也是不想干这种琐碎活儿的,立刻摇头摆手的说:“不了不了,大人,卑职一定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再影响您了。”早这样说不就好了。江瓷再次闭上了眼睛,这里距离那个河东村儿还有一段距离,据说那里是两个村子连进的村子和大陆中间有一条偌大的河。河岸两边便是河东村和河西村,此前因为雨水太大,桥梁冲断了,所有的村民都不能够来到这县城之中。所以农户们才会组织起来修缮桥梁,这当时在官府的县志当中也是有报备的,只不过上面没有写到拨款的事情。这一路上江瓷忍不住想,这个限令做到他这份儿上应该也算是寥寥无几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从前看着别人做县令也没有这么麻烦,如今到了自己处处都是问题。哪怕清闲一日都不太可能。吱嘎吱嘎——经过了一上午的颠簸,终于到了河东村附近。下了马车后便可以看到眼前一个偌大的桥梁,“这修缮的倒还真不错,这些农户之中也算是有点人才。”江瓷缓慢的走了上去,想着自己亲自查看一番。程宴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就会到桥边处去看下面湍急的河水。这里的河水流这么急,若是没有一个稳固的桥梁的确是不行。这桥上面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江瓷准备到桥下面去一探究竟。只是还没到下面,就被一个人喊住了。回头一看,是几名农户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这些农户们以为是有人要破坏桥梁,拿着什么锄头,铲子立刻将江瓷和程宴包围了起来。因为江瓷没有穿戴官府,普通的平头百姓,当然也是没见过他的样貌。程宴给江瓷护在身后,对着前面的人说:“你们这是干什么!?”那些农户中还有领头的人,领头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留着连面胡子,身上穿的粗布麻衣,上面带着许多的补丁。他一开口便是一副大老粗的声音。“我们还没问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啊!想对我们的桥做什么?”江瓷示意了一眼程宴,程宴便立刻说:“我们家江大人就是来为你们这桥来的,谁知道你们竟如此待客之道,还敢对着大人比划凶器!?”那些农户听到了,这位是江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确定是否是真实的。那连面胡子中年男人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是那江大人?怎么看起来还没我家儿子年岁大,怕不是哪里来的骗子吧。”江瓷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就算的确是长得矮了那么一点,但也并不至于气势全无。“你们在那状纸当中所说,当初修缮桥梁的银子,一两都没有下发下来,本官自然要亲自来看看。”江瓷说完,那些农户看起来才有所相信。纷纷的丢下了自己手上所拿着的耕田用具。“真的是江大人……怎么这般年轻?”“糟了,我们对江大人如此无礼,那大人岂不是会生气了……!?”其他跟着领头的农户过来的那些人在后面议论纷纷。生怕江瓷一个不愿意便不再插手管他们的事情。程宴嘟囔了一句道:“行了,行了,我家大人才不是如你们这般,小肚鸡肠的呢!还不管你这样情况,如实的和大人说明?”不得不说在维护大人这方面,程宴真的是做的太好了。他自己心里可以略微吐槽一下,别人对大人指指点点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他程宴的面前。“咱们没事的都散了吧!”领头的那人对着身后的群众吆喝了一声。其他农户便也就听话的回去了,留下两个代表便就已经可以了。留下的人,是一家人,哥哥叫李风,弟弟叫李林。是这栋桥梁修缮的主要工人,他们是村子里唯一一家读过几天书,学过一些本是的人。也是他们带头来修缮桥梁的。“大人,这桥我呢都是按照朝廷标准所砌的,这一年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这拨款……”小弟李林说着说着,便到了银钱这上面,还没检查清楚这桥,便开始谈钱,这倒是挺让人不喜的。不过江瓷也没顺着那话说下去,而是保持着自己的节奏问道:“这桥下可留了下去的位置?”一般的桥,都会留出两块空地,保证下去修缮的时候可以安全。大哥李风立刻过来说:“有的有的,大人,您随我脚步过来。”李风和李林不太相同,李风除了解释有关于这桥的事情以外,替他的都是由李林再说。李风似乎更在意这桥上的功夫,而李林似乎更在意这银子何时能够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