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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死亡威胁,想不到张队长会相信丁震鬼魂的存在,说出这番不可理喻的话。我只是冷笑,我想,丁震的鬼魂为何不会放过我?这个案子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只因我是白教授的学生吗?丁震的鬼魂,被杀的韩胤,流血的眼珠,失联的白教授,剥皮的杀手,神秘的某部门,像是一个漩涡般将我彻底吞没。
“你要相信我。”张队长知道我们不会相信他,他嘶声喊着。
“张队长,我想你需要休息了。”吴晃先生对张队长说。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吴晃先生离开病房,张队长还在喊着。
出来病房。
“袁圭,你怎么看?”吴晃在走廊外边把我拦住问。
我说:“两种情况,一是张队长撒谎,二是他没有说谎。张队长撒谎,可能是掩饰着什么,也可能受到威胁。如果他没有说谎,这件案子将会很有趣,多年前已经死掉的人突然间活过来了,还变成了一名剥皮杀手。”
“你觉得呢?”
“看到自己亲手枪杀的嫌疑犯活生生地出现在今年的录像带里边,换做是谁都会被吓到,哪怕是一个刑侦大队的队长。我觉得张队长没有说话,他也许被人利用了。”我说道,张队长撒谎没有撒谎,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很害怕。他害怕并非一时的,而且常年的积累。他被丁震的案子困扰了那么多年,丁震突然出现,他变成这样子,我倒觉得没啥。
张队长没有装模作样的话,八年前的丁震为何会出现在录像带里面?丁震明明死掉了,难不成还要另外一个和他长相一样的人?他是双胞胎的话,都八年过去了,他的兄弟多少有些变化。还有“红枫叶”的标记,这枚火云状的枫叶图案,张队长只是因为丁震而恐惧它吗?一个堂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落得如此境地。这让我唏嘘不已。
“你不相信鬼魂?”吴晃先生笑道。
“不相信,鬼在人心。”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
吴晃先生点点头,表示认可。
“我想看八年前丁震案的资料。”我说。
吴晃问:“兴趣来了?白教授说你挺爱管闲事。”
“我得把白教授和祝淇学姐找回来。”
“你认为沐城县的剥皮者和丁震有关?”吴晃问我。
我没有回答,没有确定的东西没法回答。吴晃说:“丁震这个案子,我有一份张队长自己的口述资料。八年前,案子结束,本来没有什么了。张队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多次找到我,说那个案子并非是一个简单的杀人灭门案。我和白教授都认为他因为枪杀丁震造成心理创伤,有些想多了。”
“你让张队长去做过心理测试?或者看心理医生。”我问。
“没有,当时只是给他放了一个长假。唉,放长假本是让他好好休息,忘记自己枪杀丁震一事。但他实在闲得慌,四处去查找关于丁震一案的其他线索。他放假回来后人变得特别焦虑,最后给我一份他亲自写的口述报告。”吴晃先生的话让我很受惊吓,只是他为何对张队长的意见不理不睬?看样子,这一次,他还是没有理会张队长。
“我想看看。”我说。
“我叫人送给你。”吴晃说完离开了。
回到学校,走进宿舍楼,楼上突然有个人坠落。宿舍楼外面烧开的水一般沸腾起来。我挤过人群看到许清学长摔死在地上,他眼睛还蒙着纱布,血和碎肉迸了一地,血腥味四处飘着。许清死得很惨,松垮垮地趴在地上。他身上的白色衬衫被血染成了红色,在他的背部,两个血手印一左一右宛如两团火焰,让人十分不解。
血手印很清晰,有人推许清学长坠楼。我下意识地朝楼上看了一眼,楼上站着一个黑色人影,他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不清他的面孔。
我朝宿舍楼楼顶跑去,结果黑影不见了。在许清坠楼的地方,那儿写着一行血字,“不要去找白教授”。
我打了一个冷战,环顾四周,微风习习,楼顶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
晚上,吴晃果然叫人把张队长的“关于丁震一案后续报告”送来给我。我在小台灯前边把这份资料看完。从八年前开始,张队长就怀疑丁震这个案子并非是一桩简简单单的为爱杀人案件。张队长在报告里边提出了他的三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丁震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尽管已经开始腐烂,脸部特征变得模糊不清,死亡原因属于脑部中枪。
尸检的时候,法医忽略了一点,尸体的右手手腕内侧纹着一个“红枫叶”刺青。
这枚刺青鲜红无比,皮肉和纹案连成一体,属于当时比较罕见的割肉刺青。这面刺青让张队长印象深刻,为此他还去找丁震的亲人、朋友、同学询问过。丁震身边的人说法一致,丁震生前根本没有纹这块红枫叶刺青。也就是说,丁震遗体上的红枫叶刺青很可能是他死后被人割肉纹上去的。
第二个疑点,丁震的尸体被发现后一星期后,张队长收到一封信。
这封信是受害者楚慧娟写给他的。信件的内容让张队长惊诧不已,按照楚慧娟的说法,丁震其实是个好孩子,并非大家所说的小流氓,小混混。她其实是爱着丁震的,但她又无法忍受父母对她无情地蹂躏。她的父亲看她长得水灵,从她上初中开始一直侵犯她,她的母亲明知道父亲的兽行却不进行阻挠而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