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再抬眼,看到姜枣微红的眼眶时,心头猛然一跳。
那感觉,好似被人从心底凿了个洞,又痛又好像失去了什么。
“王爷若是这么想,臣女无话可说。”
“但有一句话,臣女得说。”
“妤姐姐喜欢干净的,烦请王爷洁身自好。”
说完,姜枣便冲出了房门,一行泪被甩落在半空中。
【没出息!没出息!姜枣,你不许因为这样的男人哭!】
【你已经不在意他了,他是个怎样的人,他怎样想你,这些和你统统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困着你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羞辱你,不要深究,他就是个疯子,不要和疯子讲道理。】
姜枣弯腰在水缸前面,使劲地搓洗着自己的手腕,想要把那两道红痕洗干净,却越变越红,到后面,都有些破皮了,姜枣还在继续。
似乎有种执念,想要将顾鹤云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统统抹去。
红棉瞧见这一幕都吓坏了,赶紧上前制止。
“姑娘!好了!很干净了。”
“这都破皮了…奴婢去找膏药。”
红棉心疼地看着那处伤口,牵着女孩的手都不敢用力。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碰到了什么?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
“又脏又臭。”
姜枣板着脸说道。
“什么?”红棉却一时间没听懂,“什么东西又脏又臭?别苑里竟然有这样的物件!奴婢一会儿就拿出去丢了!”
红棉话音刚落,整理好衣服的顾鹤云刚好从竹屋中走出来,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二人一眼。
“他。”姜枣言简意赅地说道,看向男人的眼眸冷得好像能飞出冰碴子。
红棉懂了。
又脏又臭的东西指的是宸王殿下。
那就算是借给红棉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丢啊。
她方才说话的声音大不大?
宸王殿下应该没有听到吧……红棉紧张地想着。
以往二人见面总要拌嘴的,但今日顾鹤云只是看了姜枣的手腕一眼,便一言不发地出了小院。
姜枣也是扭头进了屋子,然后将男人坐过的那张圆凳丢了出去。
红棉瞧着那张紫檀祥云凳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心想:王爷和姑娘吵架了?
当晚,顾鹤云做了一场梦。
梦中他是姜枣。
与她感同身受,却没办法控制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