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话便止住了。
秦越惊觉自己在无意识间,贸然开了口,可真是将自己压在心底许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偏偏这话里还又含了暧昧与旖旎,惹得他是满心的窝火与后悔。
“你说昨夜梦见我了。嗯?”
柳长妤却不明白,侧首凝在他面上,勾起他拇指反问道:“梦见我什么了?”
她眉眼都欢喜开了。
这个呆子,竟然做梦梦里都会有她,他心里定是太过念着自己了,无时无刻地在脑海里想她,才会有她的身影在夜晚入梦。
他是真的对自己意切。
这认知一出,柳长妤心窝都暖了。
这世间大抵没有什么,能比得知自己心上人,每时都无比牵挂自己,来得更喜悦了。
然而她这问话却令秦越窘迫难堪。
殊不知那话自秦越一说出口,便后悔不已了。可泼出去的水又如何能收回来,他瞥开脸,耳根红起,“其实也不是何事,只是梦见了你而已。”
“只是梦见,又有何。”柳长妤不以为然,因念着秦越她也常会做梦,于是她笑道:“我同样常常梦见你呢。”
语毕,她又痴痴一笑,“阿越,我梦里常有你呢。”
不论是前世的,今生的,还是她自己幻想的,里面都会有他存在。
“你梦里有我。”秦越低声自语。
这小声柳长妤可听见了,若可令他欢喜,她从不吝啬表露自己的情意。指尖勾着他的,晃了又晃,“是呀,有你,如你梦里有我一般。”
柳长妤只以为自己梦里与秦越相会,是与秦越那梦境一模一样的。
秦越耳根更红,他因柳长妤的话而抿唇,他手指又勾紧了她,“长妤,这不一样。”
秦越知晓柳长妤未想到那面上去,他所做的梦,可与她的,完全不一般。
“为何不一样了,这不都为梦吗?”
秦越一噎,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因为……”
他虽心底窃喜柳长妤梦见了自己,可同时又有一股罪恶感徒生而出。
他如何能向柳长妤说,自己梦见的她究竟是如何的磨人。
那种浴着张扬明艳的缠人。
厮磨着他,无论说何话都不肯撒手。
“嗯……”秦越喉咙发出一声低音,他偏过头复而沉沉道:“是并未有不同,我……只是我想见你了。”
“嗯。”
柳长妤压根不知道他所想,只当是他平白生了个梦,向自己表达思念之情呢。
她最怕秦越直白的说出他想她,这会让她无比害羞。这时的她含羞笑道:“你若想见我,应设法寻我。”
“所以我才来见你了。”
柳长妤面上生红,手心捏着他大手,不知何时两人已从只勾着小指头变为了十指相扣,“我知道,因为我也想见你。”
所以两人才会躲在宫门外的谈话,明面上摆出一副商谈要事的模样,实际上暗地里两手早已紧密的不可分开。
相思之情太过折磨人了,饶是一心打定主意要等到选秀之后的柳长妤,都有些架不住了。
这一日比一日的思念,连待着缠绵的情意,皆化为了煎熬。
真是甜蜜又难耐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