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早该有后宫之主了,陛下毕竟已在位几年。”柳长妤淡淡一笑。
选秀那日之后,宫中添了数位新人,除却皇后娘娘,更是赐了多少妃嫔。这其中仅有贤妃一人得了皇子,那些新入宫的还不盼着早些怀上龙种,好与他人争宠。
这有的魏源忙乎的。
确实热闹多了。
两人沿着宫道漫步至福寿宫,柳长妤侧眸之时,遥遥眺见一道大红的身影,她定睛细看,正是刚巧离宫的谢霏。
已为皇后的她,换了一身正红凤袍,显得尊贵不凡,只是谢霏的气度常为温和的,以至于即便她身着凤袍,仍给人以温柔。
谢霏是背对柳长妤而行,已走得远了,柳长妤便无需再与她行礼。
只是她再一瞧看,发觉谢霏手边随着大皇子,她吃惊不已地问道:“向梅,那可是皇后娘娘?”
向梅应声:“不错,皇后娘娘现为谢家所出的大小姐,郡主您与她熟识。”看似皇后前来福寿宫问安,将将离开的。
“那她手边的宫女所抱着的,是大皇子?”大皇子为贤妃所出,柳长妤疑惑,为何这般早便将大皇子交由到谢霏膝下了?
向梅回道:“是大皇子,奴婢听闻是陛下吩咐的,再过具体的,奴婢也不知情了。”
“无事,走吧。”
柳长妤再不过问。
她心底暗暗心惊,在看到谢霏带着大皇子魏阳的那一眼,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若真是重蹈覆辙,这也是谢霏自己选择的,柳长妤是不会再管她的。
福寿宫内,柳长妤一见太皇太后,便将在宫外正巧遇见谢霏之事告于了她,又问道:“太皇太后娘娘,为何皇后娘娘是牵着大皇子前来的,而贤妃娘娘却未来呢?”
“贤妃染了风寒,”太皇太后眼中冷光一现,她命向梅为柳长妤沏茶,嘴上又道:“陛下怕她过了病气给大皇子,便命皇后娘娘照看大皇子。”
选秀之后,因宫内得了新人,陛下便接连数日冷落了贤妃,她因而大闹,声称自己得了病,需得崇安帝亲眼瞧看。
然而崇安帝心里头正偏宠着旁的妃嫔,命人带走了大皇子不说,还美名其曰,是为免了大皇子被染了病。
贤妃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太皇太后想到一事,“说起来,那日陛下刚巧在春华宫,因着歇在了舒婕妤那儿,因此驳了贤妃的请见。”
柳长妤点点头,她是知晓柳盼舒一入宫便得了个美人的封号,这得了一夜宠幸,竟又升了妃位。
柳盼舒看似过得不错。
只是她这才入宫几日,便与贤妃闹开了,日后保不齐有的守的。
柳长妤不免想起向梅方才所说的,便唇角微勾起,“娘娘,向梅此前说得不错,宫中怕是热闹起来了。”
人一多啊,能不热闹吗。
太皇太后揉了揉额角,头痛似得道:“这哪儿是热闹啊,分明是添灾来了。”
太皇太后很是不喜,因而她略有庆幸自己的福寿宫离“热闹”的远,好歹得了片刻清静。
柳长妤品了一口茶,就听太皇太后暗叹着出声问道:“祈阳啊,哀家有一事,要与你谈谈。今日便是为这一事,才命向梅请了你过来。”
“娘娘,您讲。”柳长妤放下茶杯,不禁有些诧异太皇太后此时所露出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