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最是欣赏这一类,勇于拼搏,不屈不饶,且又有才干的男子。
秦越的目光最是坚毅,在他的双眼之中,太皇太后能看到一种让她极度放心的情绪,那便是沉着稳重。
早有听闻秦越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太皇太后很是满意。
“秦将军,坐吧。”
秦越一撩衣摆,在座椅里落座,口里道:“谢娘娘。”
他身子挺直,虽不知太皇太后请自己是为何事,但在太皇太后面前,他应为何态,便显露出何姿态。
太皇太后今日传唤秦越,其一是为了亲眼见他一见,心里有个掂量,此人是否与柳长妤般配,若面生为贼眉鼠眼之人,太皇太后是绝不应允的。然秦越面容肃朗,太皇太后便笑道:“今日哀家唤你来,你不必紧张。哀家知晓你为大燕之功臣,现又及了弱冠,也合该娶妻成家了,哀家便自作主张,欲为你择一门合适
的亲事。”
“臣写过娘娘的好意了。”
秦越自座椅里大起,抱拳毫不犹豫地回道:“只是臣注定要辜负娘娘的一片心意了。”
太皇太后笑容一凝,不明问道:“此话怎讲,是你仍不愿意,想再等个几年?”莫非是秦越不愿自己做主张,为其赐婚?
“这婚事可拖不得,哀家知道老郡王可是期盼着亲眼见你娶妻生子。哀家也不是个害你的,这姑娘人极合适你,秦将军,你可考虑一番。”太皇太后又劝说道。
“娘娘,并非是臣不愿意。”
秦越垂首,目光沉沉婉言道:“实际上臣之外祖父,已为臣相中了一门亲,与那府大人也已商妥,只待日后过三书六礼,交换庚贴,完完全全定下这门亲了。”
“哦?老郡王已为你挑选好人家了?”听这句话,太皇太后做出一道失落的神色,又幽幽说道:“老郡王的眼光想必不是差的,那姑娘是哪府的姑娘?”
太皇太后早便听柳长妤说过,老郡王与王府私底下有商议好,两府日后便结亲,只待秦越从西边归来,便着手计划亲事。
她便就等着秦越亲口说出口,看他是否严肃认真地对待与柳长妤的这门亲事。
“娘娘,那姑娘……”秦越心里作了一番挣扎,暗叹过后启唇回道:“那姑娘是汾阳王府的祈阳郡主。外祖父与王爷交情深,便想两府接通好事。”
他没有半点隐瞒。
这点太皇太后是对秦越更满意了。
“祈阳是不错的人选,哀家这点同样赞同。”
她笑着点点头,赞许道:“老郡王是为你挑选了个好人家,不过秦将军,这门亲事,你自己可是满意与否?”
这是太皇太后无比在意的,她命向梅先将柳长妤带入内殿,便是有心思想要柳长妤,好好听一听,秦越对他们两人婚事的看法。
而她也好在柳长妤还未出嫁之前,护着她一二。
若秦越回的不合她心意,亦或展露出半点对柳长妤的不耐,那太皇太后定会亲手斩断两人的姻缘,再为柳长妤择门好的。“祈阳郡主身价高,又为汾阳王爷的掌上明珠,容貌万里挑一,品性略有骄纵却不做作,”秦越如实答了话,他实事求是,在太皇太后眼前极其地实诚,“这般的姑娘,是臣
此前所不敢肖像的对象。”
秦越之所以会在太皇太后这儿,无一句谎言。很大的缘由是柳长妤曾说过,太皇太后待她是真的好,是真心实意关心她之人。
柳长妤所信赖的,秦越一样会信赖。
“此前不敢肖想,那为何这时却又敢了?”太皇太后经不住开起了秦越的玩笑话,嘴角慈爱地笑笑。
“臣何时都不敢肖想郡主。”
秦越垂着头,面上微微显出一分的窘迫。
这话听在内殿的柳长妤耳中,她更是不禁颊上升起了红晕,心里不住地埋怨。
这个呆子,还敢说不敢肖想她呢,也不知最初就一直三番五次,挑起了她心里那根心弦的,又是何人了。
若非他有意的接近,一次次地撩拨,柳长妤也不会那般快的得了他手。
她真是觉着,自己今生完全栽到了秦越手心里,再难翻出来了。
“奴婢听得出来,秦将军心里是在意郡主的,尤其这句话,若秦将军与郡主之事若能成,奴婢想,日后秦将军会倍加的珍惜郡主。”
向梅轻笑而说,她压着低声,柳长妤听后心底却止不住地泛了暖意。她想搂住他腰,埋在他胸口汲取片刻的心之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