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墓碑的主人是郡主。“什么郡主遗愿,本王的静怡郡主好好的府里呆着呢。”那人冷冷的说道。守墓人眼中闪过悲痛:“王爷,你真的……”“闭嘴。”那人眯起眼睛:“活着不好么?我已经心软一次,不会心软第二次。”“王爷,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看看我身后这些尸体,她们遭受了什么你看不出来么?”守墓人再次说道。那人笑了:“那又如何,伤害她们的人不是已经死了么?”“那她们呢?就活该被埋葬在那阴冷地宫里面?见不得光。”“你还觉得她们还能见光么?”那人怒了。随后说道:“不要想的太理所当然了,门风清正,立家之本。无人会为一时不忍,辱了满门清誉。”守墓人低下头放弃争论了。“笑话,受害人什么时候成了辱了。”田麦在一边忍不住张嘴。那人转头看向她,那双眼睛好像洞察一切一样,许久,那人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份,看在你将隐患交到我面前,我可以给你一纸驱离书。”驱离书?田麦心中一动。“我乃当今圣上的四王叔,平王。我给你的驱离书盖上我的私印,立刻生效,你马上就可以离开。”田麦抬眼看向天空,倒计时:00:59。一分钟不到的时候,她看向平王,这好像真的是唯一的通关办法。其他办法就算有,她也没有时间找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平王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田麦却笑了:“我不接受你的驱离书,也许你有你的思想和你坚持的东西,可惜很不巧,你的那些坚持,我不敢苟同,所以,我不解一个杀了自己女儿的父亲给我的任何东西。”平王眼中闪过怒火:“找死的人真多!”田麦扬起了不屑的笑。平王看向田麦:“我再次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接我驱离书,还可以。”田麦依然一脸的不屑。平王的耐心用尽了,转过身:“隐藏那个秘密,是想要结束更多的悲剧,你们以为她们还能回家么?你们以为她们回家之后就有光明的一生,不过是另一断悲剧的开始。你们啊,太过义气了,活着不好,非要找死。”平王仰头看向天空,背影带着几分悲痛,还有狠绝的血色,他缓缓的抬起手:“射!”说完,他背着手缓缓的先城内走去,而和他来的那些弓箭手,早已经包围住守墓人和他的手下还有田麦。三秒时间之后,怪谈的倒计时到了,而那漫天的箭也飞向田麦等人。一息之后。田麦看着自己身上的箭,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万箭穿心了。她死了,死在怪谈里面。可是她还能看清楚后续,只是在死的那一刻,她死以第三者的视角。平王知道他们死了之后,依然没有转头,淡淡的说道:“本来,想要留下几个给她烧纸上坟的人,却不想啊……哈,都烧了。皇室门庭,不能有任何污点。皇室的郡主,怎么会遭遇那般不堪。”平王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好似这般可以擦掉上面的鲜血一般。擦了几下,他将手帕扔在地上,而后大步的离去。田麦看见她和那些守墓人等人的尸体,还有那些女孩的尸体在一场大火中变成了灰烬。……大火燃尽的时候,田麦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她神情带着几分冷意,她毫无意外的看着眼前变成的场景,依然是那条幽暗的通道。“看来,你早就知道那些是幻觉。”在幻觉中看到的静怡郡主从黑暗中走出来。田麦对她点点头:“是,开始我就感觉奇怪,直到我在那暗房挖完尸体时,看到倒计时还剩下二十多分,这时间是不对。在想一下刚刚那孩子给我句话:镜中水月,镜中花,镜中岁月镜中过,镜中人儿镜中果,镜中是你是我!这句话分明告诉我,镜中世界的时间只是镜中的,而镜中的事情却牵连现实,镜中的选择关于现实的因果。我想那孩子就是我阳城进入地宫时,也是在这里看见的那个被吊着的孩子吧。”静怡郡主点点头:“是,她谢谢你帮她放下来,还给她盖上了衣服,所以,她在我释放幻觉之前,就出现提醒你。”田麦笑了:“果然如此,也谢谢她的提醒,有了她的话,我才保持一丝警惕。”静怡郡主说道:“所以,你没有要那驱离书,是因为你知道是假的。”“恩,对。”田麦点点头。“那如果是真的呢?你接了驱离书,就可以达到你的目的,你会要么?”静怡郡主问道。田麦看向她,这一刻的静怡郡主没有呈现死相,还是生前的样子,粉雕玉匧的,很可爱。这一刻她那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期盼。田麦笑了,对她说道:“如果问我个人意愿的话,我不会要,就如同我说的那样,他们的选择我不敢苟同。但是,现实我会选择接受。”静怡郡主的笑脸不见了,眼中闪过怒气:“为什么。”“因为,我是个成年人,我有自己的责任,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去拿很多人的命买单!所以,如果是真的,我再不屑,再不认同,我也会接受,因为我站在这里,代表的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田麦说道。静怡郡主说道:“所以,你也会为你所谓的责任放弃自己的女儿么?”田麦看着她,很认真的回答她这个问题:“我没有女儿。”静怡一愣:“恩?”“我没有女儿,所以没有放弃女儿这一说。”田麦再次认真的和她解释。静怡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田麦看着她的样子笑了,伸手抚摸她的小脑袋,换来的是她的怒视,田麦无视她的怒视,继续说道:“我虽然没有女儿,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如果我的女儿被人伤害,被人虐待。我……”“你会怎么样?”静怡着急的问道。“我会抱住回家的女儿,告诉她:这些不是她的错,是坏人的错。我会有全部的力量,帮女儿从阴暗走出来,去治愈她的伤。我会让她知道,她还有很长的生活,她本就是最美好的花朵,理所应当的生活在阳光之下。”田麦蹲下平视静怡说道。静怡眼睛慢慢的红了:“然后。”“然后?”田麦继续摸着她的脑袋:“然后,她不需要知道然后。”以为她会在她的女儿恢复之后,用尽全力去让伤害她女儿的畜生,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